白岁寒的力气没有魏国荀的。

    魏国荀狰狞地问：“你他妈到底同不同意？那个姓付的不知什么时候就嗝了，他临死前要你！要你！你懂吗？我收了他的钱，你他妈就必须得去上他的床！！”

    “你妈的――”白岁寒抄起一边的紫檀木二胡，扬手想对着魏国荀的脑袋砸上去，魏国荀疾手快地住了他，他觉得白岁寒像一只手无缚之力的兔，也或许是病痛大大地削弱了他的力。白岁寒剧烈地挣扎，脸和手的肤都在猛烈的反抗里见了血，那双顾盼生辉的睛狠狠地瞪着他。

    “他妈的――”魏国荀又骂了几句，他似乎浑然忘了几个月前为什么自己会被驱逐陵。他恶向胆边生，往地上呸得啐了一痰，低说：“我他妈今天就来试试，你有什么值得付行光到死都要惦记的！”

    白岁寒简直像一只装在笼里又截断了四肢的困兽，嘶吼、哀嚎、哭喊……一切反抗的办法全都徒然无用，绝望与恐慌在心瞬间漫溢成海，将他的呼淹没。魏国荀难闻的气味快要近，他宁死枉污，已经咬得血模糊。

    纵被风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

    要最净的人染上脏污，便不如要他的命。

    这一刻似乎被无限拉，白岁寒在判断黑暗与受辱哪一个率先到来，上所有的束缚却突然消失了。

    一声砸地的声音在不远响起，他睁开睛，看到魏国荀四脚朝天，狼狈地摔在地上，几个鬼魅般突然现的黑衣保镖围在他边。

    有一个保镖停在他边，恭敬地蹲来，解释：“白先生，对不起，先前我们不确定您是否与此人冰释前嫌，所以没有及时来将他踢走。”

    白岁寒靠着墙，脑里一阵阵的眩在迭起。他发现保镖有些恐惧，然后听到他诚惶诚恐地说：“希望您日后与林先生说起的时候，请他包容一我们这次的失职。”

    “林先生？”白岁寒用袖去边溢来的血迹，他低看着雪白袖的红鲜血，发觉自己此刻的心非常地异常。

    他从来不会这样。

    保镖说：“是的。”

    白岁寒就又念了一遍：“林先生。”保镖正在殴打魏国荀，白岁寒就在惨叫声里，轻声地、反复地、无人知晓地喊林闻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