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列车晚大约四小时。”

    “四个小时？”林闻起有些意外地消化着这个消息。他把视线转向窗外，被大风雪覆盖的田野在视野里飞掠而过，隔着厚厚的玻璃窗，他似乎能听到呼啸的风雪之声，其中又隐约混着不祥的铁轨与车碰撞的咯吱声。

    林闻起看了片刻，心神不宁地从怀中拿钱包，扫了一夹着的白岁寒的照片，方才有些安心。他看时，同行者又说：“这回魏家的那些人大约再也不能兴风作浪了吧。”

    林闻起回国后选择的落地是扬州，他亲自上门去了一趟魏家，抹杀了他们对白岁寒的血想法，其中也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只是唯一叫他不舒服的是他没有看到魏国荀。

    问后，才知魏国荀又偷偷摸摸回了陵。

    而他在陵派去保护白岁寒的保镖一个也没有放。也不知是魏国荀没胆扰，还是保镖没胆跟他汇报况。

    林闻起想起什么，说：“但说魏国荀答应了陵的一位‘贵人’，要把岁寒卖给他。”他冷笑一声，继续说：“我倒不知，陵还有什么贵人。”

    “对这人来说，您也是贵人，我也是贵人。他们只不过白拿了钱，就觉得那人在上而已。”同行者。

    “那么几个钱，也好意思说买。”林闻起动了动眉尖，又仿佛自顾自地沉，过了一会儿，说：“凡陵本地有钱的我没有不合作的，重病在床、七老八十……到底是哪只蛤蟆？”

    小林素来跟着林闻起办事，从未见过他那么冷酷的表与语气，一时之间有些被吓到，半晌才反应过来，打着哈哈说：“林先生，这一时半会的，也想不清楚啊，明天回了陵再仔细查查吧。”

    “沈、顾、谢……”林闻起念了几个名字，忽地掀起，说：“我怎么忘了，前年说要兴建戏园，给颂梨园投了五十万的一个缺心老板，也是几年前从国外回来要找什么梨园故人的……”

    小林也恍然大悟地接上：“付行光！”说完，小林又觉得十分荒谬，：“可是付行光不是已经很老了吗？他还有个年轻的老婆，也是个外国人。我还听说他得了肺病，半只脚踏了黄土地的那，重病在床，一直就靠钱吊着命，吊了好几年呢。”

    小林想起白岁寒的模样，再把他跟付行光想在一起，不由觉得辣脑袋，又想，林先生没说错，这人要找白岁寒，还真是蛤蟆。

    林闻起冷：“人老了，|心倒是半没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