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从另一侧响起，“这边啊，傻。”

    温鹤转向右边，邢文博笑看着他。

    温鹤：“……”他的男朋友只有三岁半，不能再多了。

    “我们单独拍几张吧。”邢文博抓着手机，左右看看，“快，等会彩虹就没了。”

    场上哪哪都是人，不存在一个没人注意得到他们的地方。可两人都顾不上了，没有任何亲昵的肢动作，只是肩挨着肩，脑袋凑着脑袋，对着镜，一起笑开。

    邢文博的笑是从他整个人上洋溢来的。温鹤的笑藏在底的光芒里。

    两个男孩穿着白衬衫，面容净，昂扬或温柔地看着镜。他们后是广阔的场，四有同学在笑闹。这一片人间烟火的上方，是蓝天白云，以及横跨其间的绚丽彩虹。

    这是他们两人的毕业照。

    邢文博举着手机，咔咔咔地使劲拍，正拍得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许夜叉来了！同志们快撤！”

    邢文博一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起手机，拉着温鹤掉就跑。

    许副校鸭公一般的嗓音在后边如雷贯耳，“闹什么，都闹什么呢？还要不要学习了？离考还20多天了，都火烧眉了你们还在这傻乐！知识都过完了？最后一遍复习十拿九稳了？你们这群——”许副校说着说着，气不打一来，看着作鸟兽散的这群三学生，后边的话忽然就说不来了。

    要不是担心你们这，担心你们那，要不是怕你们不学好，走错路，将来后悔……

    她用得着这么动气！

    邢文博即便慌忙撤退，脑也清醒得很，特意挑了一条小路，跑着跑着，路上就没有其他人了。

    两人一放慢速度，邢文博却不松手。

    温鹤也不挣脱。

    跑渐渐变成了走。

    离三教学楼越近，他们就走得越慢。

    直到彻底停。

    “就要毕业了啊。”邢文博说。

    温鹤只看得到邢文博的侧脸，看不清他的表。

    “嗯。”温鹤轻声回应。

    “我得跟你说个事。”邢文博突然回。

    温鹤：“……代黑历史？”

    邢文博：“……”

    邢文博：“你能不能想我好？”

    温鹤忍笑，“那你说吧。”

    “我白白丢了两年时间。”

    “啊？”

    “不，”邢文博又摇，“不全是我的错。”

    “……啊？”温鹤被他说得一雾。

    “也有你的锅。”邢文博振振有词，“你知你有多难追么？”

    温鹤懵，“……什么？”

    “……你什么时候追我了？”他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