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一一地刺穿自己心。

    嘴上说着，师尊，你不活。

    然而再睁开时，却看见重九拥着被瑟缩在床边，瞪大了一双眸，怯生生地看着他。

    北山蘅几次攥了匕首。

    却又将手指一松开。

    许是想到了很多年前苦苦挣扎的自己，许是那双眸格外的光潋滟，又许是对摇光镜的传说仍存有一丝侥幸。

    直到夜尽天明，北山蘅的那把刀也没能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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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重九再一次从月中醒来时，榻上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师尊……”

    他拖着沉重的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却觉得里一阵又一阵的浪涌上，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束缚。

    重九踉踉跄跄地走月，整座空山寂寂无人语。

    他连着唤了数声，终是抵不住的灼，痛苦地跌倒在崖边。

    第3章 望舒城

    北山蘅连夜跑了。

    他整整一宿没睡，用了四个时辰来思考，一步路应该怎么走。然而一夜过去，除了跑路之外，他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重九是要杀他的人。

    可是这个人杀又杀不死，躲也躲不掉。

    北山蘅这一生虽然害人无数，恶贯满盈，但其实本质上还是怕死的。他不想死在重九手里，更不想在死之前被人阉了。

    所以他跑了。

    趁着月黑风，空山沉寂，北山蘅连绎川都没知会一声，便连夜逃离了月神。

    圣教弟年幽居滇地的群山之中，鲜有外造访尘世之人，因此月神上上连一匹都找不到。北山蘅只能一路运着轻功得山来，仅一炷香/功夫便觉得心剧痛，不得不改为徒步前行。

    沿着官又走了两个时辰，这才遥遥瞧见前方镇甸。

    那是前朝泰尊皇帝建国之初，朝廷为北山氏一族封在滇西的采邑。到了本朝之后被划为郡城，受月神教辖，政教合一，镇守藩。

    未到卯时，城门未开，北山蘅便摸着墙掠去。

    甫一落地，便咳一血来。

    北山蘅在心里将重九骂了无数遍，沿街向前走两步，瞧见一家药铺连忙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