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一看，重九仿佛也被侧这两真气较劲所惊动，不知何时竟微微抬起了，双半睁半合。

    北山蘅张了张嘴，想骂人，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句：“还行吗？”

    重九费力地睁开睛，透过一片血污看他，似乎在极力确定来人的份。看了许久，才突然明白过来一般，眸顿时瞪得老大。

    “师、师尊……你来了。”少年艰难地开，声音里带着血沫。

    北山蘅轻声叹气，了。

    重九抬起胳膊，似乎想去抓他的衣角，刚一动就牵扯到上铁链，早已溃烂的伤顿时涌血来。链牵制着他的行动，他只能活动了一蜷曲的手指，在空中虚抓一把。

    北山蘅看到了他的动作，迟疑片刻，伸手去，忍着真气带来的不适，穿透了那层屏障。

    重九瞥了一自己的指尖，垂帘，“脏……”

    北山蘅恍若未闻，轻轻握住他的手。

    少年的手指枯瘦而嶙峋，伤/错纵横，带着早已涸的血迹，像从地狱中伸的龙爪。而男人的手修莹白，玉雕一般，指节泛着微微的红，宛如从云间坠落的谪仙。

    北山蘅将他四指攥掌心，用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挲，带了些安抚的意味。

    重九垂帘，密狭的睫羽颤抖着，昭示着他心的波澜。

    “别怕。”

    北山蘅声音轻得像一片羽，但却带着山一般的厚重，让人不由自主地愿意去相信。

    重九了，泪吧嗒吧嗒地掉在衣襟上。

    北山蘅很想帮他，但是一只手腕上传来阵阵剧痛，结界上散发来的真气正疯狂涌向他。外来的压迫与月神灵脉互相撕扯，几乎要在他里爆炸开。

    北山蘅不得不将手来。

    重九浑，在一片中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丝清凉，连忙反手去抓，想要挽留那短暂的温度。

    但是北山蘅动作很快，他连一片衣角都没抓住。

    “师尊……”重九突然心慌起来，挣扎着要摆脱铁链束缚，中呢喃：“师尊……别走。”

    北山蘅蹙起眉望着他，有些茫然，有些无措。

    “别走，他、他们……”重九断断续续地说：“他们要害……害您，群、群英会。”

    少年的声音微弱残破，宛若风中之烛，转瞬将息。

    北山蘅的心成了一滩。

    他觉得很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