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发麻。

    被蹭了半天，北山蘅抬起，认真发问：“祈阁主愿意收养他吗？”

    祈怀玉连忙摆手，“贫如今早已不门中俗务，也不再收徒，过些日还要云游四方，蘅教主莫要害我。”

    北山蘅又转向陆青。

    “陆……”

    “蘅教主，贫引你为知己，不是吃香喝辣还是刀山火海，只要教主提，贫定然在所不辞。只是这重九……”陆青面难，“教主莫要害我。”

    害你害你，明明可一孩，怎么就成洪猛兽了？

    北山蘅看了一怀里的孩……少年，重九也正地看着他，神有些惶恐，像一只害怕被抛弃的幼犬。

    他叹了气，收双臂，心里犹豫不决。

    重九靠在他前，低垂着，手在他袖的莲暗纹上蹭来蹭去，隐藏在密睫羽的眸逐渐变得暗沉。

    “我倒是觉得，你将他带在边吧。”北山慕突然声，打破了沉寂，“这孩如今是白纸一张，正好从再来，把你这些年没教过的东西都教一遍。”

    带在边。

    把小龙崽养成小绵羊……

    北山蘅突然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他垂眸瞧着重九，嘴角一丝诡秘笑容，心中暗：

    小崽，看我怎么折腾你。

    重九仰脸望向他，手指不安分地搅衣摆，仿佛在说：

    老东西，谁折腾谁还不一定呢。

    两人各怀鬼胎，没安好心，却莫名其妙看对了，一拍即合。

    “既如此，那我便带他回去了。”北山蘅抬起，望向主位上二人，“师父，祈阁主，晚辈告辞。”

    祈怀玉舒一气，似是在庆幸北山蘅没把这块手山芋丢给他。

    “陆青，送送蘅教主。”

    北山蘅从垫上站起来，正要迈步往门外走，忽然觉后有一力量牵制着他。

    回一看，某个快赶得上自己的人，正忸忸怩怩地攥着他的衣角，茫然不知所措。见他回，重九连忙把手伸了过来。

    北山蘅略一犹豫。

    重九眨着睛，大有一副你不拉我我就不走的样。

    北山蘅轻叹一声，握住了那只手。

    栖云峰绝孤耸，山势险峭，往来上只有一条两人宽的小路。路掩映在肆意横生的草中，由青石板铺成，板上生着细细的青苔。

    陆青走在前面，北山蘅与重九落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