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发现，那声音并不是重九发的，而是从屋外面传来。

    北山蘅从重九上跨过去，直起朝窗外看。

    顿时，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第25章 血鬼降

    窗靠墙放置的藤椅上,斜倚着一个纤瘦柔弱的少年女，着一布衣裳，绸缎似的墨发披在后。

    少女的膝放着一只竹筐，筐中搁着未完的绣活。

    令人骇然的是，那少女竟右手拿起的针线，一一刺穿了左手手腕。

    一针,一线。

    她牵引棉线穿过细的肤,再勾着线挑回来，沿手腕了一圈,最后在突的手骨上打一个漂亮的结。

    她的动作格外迟缓,无比轻柔。

    仿佛只是在绣一件最普通不过的图样。

    绣完，她放银针，慢慢地回过了。

    那是小蝶的脸！

    少女的面苍白如纸，瞳仁里的幽黑向外逐渐扩散,淹没了四周的白,一双净纯粹的眸霎那间变成漆黑一片。

    北山蘅眸光冷来，左手藏在袖中引真气结印。

    “咔”地一声。

    仿佛是骨节断裂的声音,少女骤然向后仰去,也在不断地蜷缩,整个人像熟透的大虾一般起肚,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足相就,两幽黑。

    正如东楚郡守送来的文书上所说一般。

    北山蘅心底一震。

    他细细地打量着窗外之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合适，直到他目光落在天边那一圆月上,才骤然想起来——

    今天是初七！

    再看那镇外，背后是群山，面前是沼泽，那镇中百姓如何往来？

    断没有这样筑城的理。

    北山蘅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幻境。

    他眯起睛盯着藤椅上形容诡异的少女，待左手风云诀逐渐成形，飞快地抬手向窗外拍去。

    一月白的光泽划破天际，宛若天劫过境，骤然撕裂窅黑夜空。

    少女被光刃从藤椅上劈落，在地上了两个圈，“咚”地一声掉泥淖中，像个毫无生气的破布偶人。

    北山蘅眉一挑。

    ——这似乎不是掉泥里该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