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棺，淡淡的辉光从他掌心溢，笼住棺中沉睡之人，“愿你从暗中起来，消去未生的明日和已死的昨晨[注]。”

    重九垂首看着，恍然间竟觉得有淡淡白雾从棺中升起，随着夜风向空中逸去。

    “师尊……”他轻声唤。

    北山蘅收回手，走到他边，缓缓：“为血鬼降容的人，灵魂被摄取，不为归墟所接受，只能化作冥灵游在这世间。”

    “师尊方才是为他送灵吗？”重九懵懵懂懂。

    北山蘅，转往山上走去。

    “我们走吧。”

    他走得极快，重九从后面追上来，手钻袖里抓住他的手。

    北山蘅专注走路，没将他甩开。

    重九观察着他的神，小心翼翼：“师尊，您在想什么？”

    北山蘅眉舒展开，反问：“楼恪是谁？”

    重九一愣，旋即：“那是弟从前的名字，只是因为弟在族中排行第九，所以小名重九。”

    北山蘅小声嘀咕：“从前怎么没听你说……”

    “师尊说什么？”重九没听清。

    “没什么。”北山蘅沉脸。

    重九看他脸有些不对，连忙开始捧：“师尊收拾那秦光的时候可真威武，弟属实钦佩。”

    北山蘅轻哼一声。

    重九转着睛，接着问：“师尊，秦光此番是嘴上功夫，弟上次却摸了您的。您打秦光那么狠，却对弟小惩大诫，是不是因为心疼弟呀？”

    北山蘅眉一凛，冷：“再胡言语就。”

    重九吐了吐，连忙换了个话题：“师尊，你怎么知那术法是别人教给秦光的？”

    “嗯，因为纸人。”北山蘅心不在焉地应。

    “纸人？”

    “那纸人不过是降师的一个裂，拥有了降师的思维和能力，真正的降师都会用意念驱使鬼降，而秦光是通过纸人来纵的。”

    “那真正的降师是谁啊？”重九挠着问。

    北山蘅的脚步顿住了。

    重九吓了一，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师、师尊……”

    没等他说完，整个人便腾空而起，北山蘅揽着他的肩膀，飞向澜沧山的方向掠去。

    作者有话要说：*注：引自莪默·伽亚谟《鲁拜集》，郭沫若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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