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最满意的，卷了卷收袖中。视线一转，他看到床尾放着一。

    那是个平平无奇的瓷罐，重九曾抱着这个来找过他，只是当时自己并未放在心上，一早便将其抛之脑后。直到前一阵受伤后，在梦里看见了，才想起来这桩旧事。

    北山蘅俯拾起那个罐，手的冰凉让他险些抱不稳。掀开盖一看，里面盛着半罐白的糖，面上还飘着两竹。

    他凑到罐边闻了闻，才发现这是两块化的雪酪。

    当日，重九就是拿着这个来给他吃，却被自己嫌弃地推开，弃若敝履。

    他盖上盖，把瓷罐带回了月，贴着枕摆在床角。又从袖里取那幅画来，左右端详着，一时了神。

    画是重九扒在门外偷偷画的，离得很远，兼有层层帷幔相隔，本应只能看见个模糊的人形，但是纸上人细微的表却纤毫毕现，五官神态格外清晰。

    画中人的一眉一早已刻画师心里，纵然重重阻碍，看不真切，也能作最传神的画像。

    北山蘅怔怔盯着那幅画，直看到睛酸胀，心里发闷。

    他把画到心，一坐在地上，脸地埋掌心，一圈圈迹在素缎面上无声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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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绎川这一走，从霜降到了惊蛰。

    次年，第一场雨落的时节，他终于带着一风霜匆匆而归。

    “师兄，我回来了。”

    绎川透的衣裳搭在屏风上，先让侍女拿了净布来，把上渍全，换了衣服才朝这边走来。

    见床前帷帐掀起，北山蘅往墙边挪了半寸。

    绎川微一怔，视线很快落在床多来的那样东西上，随即抬手要去拿瓷罐，“这是什么？”

    北山蘅反手住罐，不给。

    绎川愣了一瞬，倒也不恼，手缩回来，在床边坐，语气很平淡：“我不在的这几个月，师兄都没有好好喝药吧？”

    北山蘅飞快地瞥他一。

    “要是喝了药，就不会这么不懂事了。”绎川凝视着他的脸，总觉得对方气比先前好了些，“我说过，师兄安心当个就好，边留这些念想，无非是徒增烦恼。”

    他端起了药碗。

    北山蘅蹙眉向后躲避，心对这样驯养动般的行为格外抗拒。

    绎川动了动嘴，刚要说话，却听外面有人敲门。

    “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