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事，心生懊悔与黯然，却也无力改变。

    “我来问问师兄打算什么时候回教。”绎川垂手，神淡然，“负罪之，不敢久避在外，若是师兄回去，我也好早日去向月神请罚。”

    “就这一二日了。”北山蘅顿了顿，眉微蹙，“你既已从战中逃，为何不走呢？”

    “便是逃走了，又怎么有脸苟活于世？”绎川扯开一个很牵的笑，“我行事不堪，师兄不该念着旧，直接降罪便是。”

    或杀或废，怎样都好，只要是北山蘅亲自动手。

    死亡并不可怕，怕的是如玉婵一样，在那人漫的浮生中黯然退场。岁月不居，时节如，百年过后又是百年，兴许不需要那么久，与自己相关的便会在那人心中散尽。

    他不想就这么消失。

    即便不能拥有，也要让他记得自己。

    北山蘅沉默了许久，最终，却只是轻轻摇，“兄弟一场，我不杀你。只是你背叛在先，同门分已断，自此也不必再称我师兄了。”

    太西沉，林间风动。

    北山蘅抬望一天幕，：“天不早，我要回去了。”

    他转，衣摆轻拂过林叶。

    绎川默然看着，袖中一柄剑，拇指挑剑刃，倏地对准了自己间，果断刺。

    剑锋在距离咽一厘停。

    北山蘅扣着他的手腕，逐渐加重力，将薄刃一从他颈间掰开。那双蓝的眸直视过来，似乎一就能看穿他心中所想。

    “师父教你剑法，不是让你拿来对付自己的。”

    北山蘅走剑，丢在地上。

    绎川垂眸不敢看他，藏在袖的手剧烈颤抖。

    北山蘅摇了摇，折离去。后，青年怔怔地盯着他的背影，灼目光带着这百年来不敢言说的愫，仿若有实质。

    北山蘅却径直前行，再没回看一。

    城楼上，遥遥地现那熟悉影，冲着自己挥手。没等他走过去，便一阵风似的从城墙上冲来，抱着他的腰一阵蹭，直到刚梳整齐的发又变成一团糟。

    北山蘅敲了敲徒弟的脑袋，：“好了，怎么这么黏人？”

    “还以为师尊又丢了。”重九松开他，“我忘了同师尊说，今晚上林先生在帐中设宴，邀请师尊同去？”

    “设宴？”

    “对。”重九，“大军要回朝了，林先生说想同师尊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