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北山蘅一气，靠在椅背上，合了合，“那人跑了。”

    北山蘅原本要挣扎，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整个人都僵在他怀里，半晌，才寻回一丝自己的声音：“你……没走吗？”

    “好……如何不好了？”北山蘅想起前事，借着酒劲，委屈：“他要怎样我都依着他，他给我药，欺负我，骗我，我都不曾翻过脸。”

    青年接着劝：“既然两相悦，就该说来让人知晓。公不愿说，那人追得久了，得不到回应，自然也会倦了。”

    听到挽留二字，北山蘅酒醒了几分，又抿成一条线。

    “凭什么我挽留？先前是他说要陪着我的，又不是我求着他，再说……”北山蘅拧着眉，细密的睫抖了抖，语气又低落去，“再者，我大他好多岁，他该有更好的。”

    青年摇晃酒杯的动作一缓，“跑了？”

    “我还没摔杯呢，你倒先醉了。”北山蘅无奈，“就这酒量还请人喝酒呢？”

    瓷杯到了脚边，他俯去拾杯，却被青年一把住了手背。

    “跟了一路了，怎么会走？”重九叹气，抱着他坐回床上，指尖勾勒削瘦的颌，语气带着笑意：“虽说狼和兔天生一对，不过，师尊为我守如玉，阿九还是很开心。”

    “那是……”青年转着珠，猜测：“陈世娶得公主弃发妻？还是张生士及第忘莺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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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如此，”青年思忖着，问：“那他走的时候，公可曾挽留过？”

    北山蘅白了他一，冷：“第二个贴切些。”想了想，又补充：“也不对，这士及第是一早就有的事，只不过他先前总说不在乎荣华富贵，如今倒又舍不得了。”

    北山蘅倚在宽厚的膛里，想笑，轻启，却骂了声：“混账玩意儿，又骗我，你等死吧。”

    重九寻到他的，郑重其事地吻上去。

    青年闻言愣住了，一不留神，酒杯从手里落去，瓷杯与木地板发一声脆响，清凉的酒洒了满地。

    “牡丹死，鬼也风。”

    作者有话要说：谢观阅。

    “不是同别人跑了。”北山蘅两手捧着杯，修手指挲着瓷杯边缘的纹路。

    “旁的……”北山蘅想了想，“还能有什么？”

    “那公待他好吗？”青年问。

    “是跟别人跑了么？”青年沿着笑起来，声音里透着几分促狭，“公有什么难题，不妨说来听听，让在为您排解一二。”

    青年笑了笑，酒杯递过来跟他碰了碰，“公放宽心，兴许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是为了旁的什么呢？”

    北山蘅轻轻颔首。

    “年齿之时，既然他都不介意，公还介意什么？”青年从床上起来，在旁边蹲，攥着他手把人往自己怀里拉，声音也陡然恢复原样，“再者，师尊这般风华绝代，不换了谁，都该自行惭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