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必由他亲自收拾，留在桌上佣人自会理，但他独在外习惯事事有首有尾，无法像季一样吃完直接推到一旁。

    费娜在厨房里面，见到季玄就和蔼地笑，问他要不要果，这个季节除了榴莲还有山竹。

    方先一杯橙甜到发腻，季玄只谢过好意。但费娜似是衷于投喂这位腼腆礼貌的大男孩，还是把他拉住给剖了几白胖胖的山竹果，从冰箱里刚取，一丝丝的冷甜十分解暑。

    但季玄很快后悔留在厨房的这个决定。

    因为在他回到餐厅后，他看见季正听着他的手机。季玄在季家的第一要旨是保持安静，他的手机亦然，终日于静音模式，所以方先没听到微信电话响。

    季玄几乎是恼怒地喊着季的全名，但他转回笑得很开心，全然不觉季玄话中的怒意，兀自观赏着这评分喜剧。

    “阿玄，”他用拉话说，“你的小同学听起来可真甜。”

    竟然是荀或的电话，季玄是真的生气了，目的明确地伸手，冷声冷气：“立刻还给我。”

    季很新奇地观察着季玄的反应，嘴角不减玩世不恭的笑意：“你不该着急这个。”

    “季。”

    “我说真的，你有更重要的事，你这个同学，”季说，“他现在在吉隆坡机场。”

    如果、如果中间没有隔着个季，季玄会非常非常非常惊喜。

    但季连剪季玄三个非常，只变成了惊喜，这其中还要掺杂一些不安，并在开往机场的路程里逐渐扩大占比成为主导。拉的治安并不算好，现又已是九的夜晚，荀或怎么能就这样贸贸然地连在机场。

    也知自己的担心多余，荀或的外表再是有欺骗，他都是个成年男人，可是?……万一呢？

    所谓关心则，各危险的想法纷至沓来，季玄差超了速。

    一车便迈开一路小跑，荀或正在麦当劳里蹭着机场的wifi，对着玻璃的台坐着，了一件纯白短袖卫衣，汉堡咬到一半，正啜着全神贯注地打手游。

    快餐店里黄的灯光落照来，把季玄所有杂七杂八的心思都化了，千丝万缕的纠葛都没有了。他在玻璃外伫立，荀或抬起来，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他笑容绽放。

    季玄想，原来生活待他不仅不薄，甚至算是优厚。

    他以为的所有不幸，原来都是在铺垫他拥有荀或这一件大幸。

    荀或的心在飞机后一直是忐忑的，浪漫主义的冲动十分危险，任何不考虑后果的决定都十分危险。季玄那一句“我好想你”给他打的血渐渐散退，他坐车后的第一秒就坦白：“那个，我没订到酒店，吉隆坡现在是旅游旺季，所以，嗯……季少能不能开到你家酒店，给我搞个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