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发就往门走去。

    儿的离家对所有母亲都会带来一本能的不安，孟朵追着他的脚后跟喊“荀或”，破裂的呼喊鼓在走廊里，添了一丝空旷寂寥的落寞。荀或驻足回。

    母俩对视片刻，孟朵立即后悔，那一声哀恸呼唤证明着颜面的丢失，恼羞成怒和本来的怒叠加起来，她抄起门上环，狠狠地砸了去：“别再让我看见你！”

    环的铁丝在拉扯时被钉扯来，于荀或额角划一血痕。

    见了血孟朵又慌了，木木地站在原地。荀或俯捡起环，沉默地转电梯大堂。

    荀或从海边探望餐餐回来时是傍晚时分，夏季白昼冗，六天也只是个半暗。季玄魂不守舍地坐在沙发上，没挨着靠背，就这样直愣愣地动也不动地坐了一午。等荀或推门来时，他几乎有些转不过脖。

    荀或提着个塑料袋，带着罩，额上黏着条创贴。季玄一便知他为自己受了什么罪，终于收不住泪。

    即便是在与荀或误会最为重的那一夜，他也只是一整包烟，还未落过泪。

    但隔着一段距离荀或没有察见，他回关上门后先是去了趟厕所。荀或净，嫌车上厕所脏一直忍着没去。放了来季玄已又恢复表面的平静，若不是睫黏荀或都不知他哭过。

    好像该有千言万语要说，四目相对那一瞬又都说不来。

    最后荀或指了指那个塑料袋，季玄就把它拿起取一看，是环。

    那“迎回家”的字像块镜，里里外外分明都一样，却又于两个世界，有着双重的意思。一个是讽刺的，荀或已被父母赶家门；一个又是明亮的，两人将要建构独属他们的避风港。

    “以后我给你家啊。”季玄听见荀或说。

    季玄中午的时候在火上煨了羹，等到现在已经凉了。他将饭菜都重新过，喂着荀或吃完，检查一遍针卡确认临床学习前打足了破伤风针，才照顾着荀或了消药膏。

    戒指在洗澡时放浴室柜了，荀或坐在床边和季玄接完吻，忽想起这事。季玄让他等一，回来后在床边单膝跪地，捧起荀或的手郑重地仰看他，这场缔约仪式虽然简单，但不输任何一场盛大婚礼。

    荀或说：“恭喜这一对新人。”

    季玄肃穆地将戒指荀或左手无名指，听见荀或笑着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