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扳回来，砸开车玻璃，拽昏迷的司机和乘客。围观的人们有的打120，有的送来巾和酒，有的用手机记录车祸惨状作为证据。

    不一会儿，警车和救护车一起来了。人们呼呼啦啦散开，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去。

    陈落抹了一把汗，他手上被碎玻璃划了一伤，不，看上去血淋淋的吓人。赵庆摸一块净的餐巾纸递给陈落：“包上吧。”

    陈落低包扎手指的伤，他和赵庆站在路牙上，离车祸现场远了一些，看着帮忙的居民各自回去睡觉，他说：“谢谢。”

    “睡个回笼觉，起来还是好的一天。”赵庆笑着挥手，“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陈落说，看着赵庆离开的背影，夜极黑，像稠的墨，将赵庆包裹在。陈落没什么睡意，站在路看警察理车祸，摁缠绕手指的纸巾，他仍在回忆刚刚看到的景象。

    血腥，悲惨，目惊心。

    有一辆面包车，横着被撞在腰上，陈落打碎玻璃看到一个小女孩，闭着睛，像是安详的睡着了。她撞在椅背，额染着一大片血污，碎发垂在她的边，在仄的车厢中，仿若静默的天使。

    陈落将她从车窗小心地拉来，一个陌生的女士站在陈落后帮忙托着小孩的，女士约有四十多岁，她着泪，颤抖着手，净小姑娘的脸。莫名的绪共鸣，陈落陪在女士边，递给她和巾。

    这是人，共同抵御残酷的灾难，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小生命的离去而哭泣。

    夜冷，陈落记不清女士的面容，却记得清楚那双颤抖的手，和小女孩柔的碎发。

    陈落摸摸袋，睡衣里没有打火机和烟盒，他捻了一因缺血而冰冷的指尖，拖着步走向超市。小黑狗坐在门，目光烁烁，似在审视陈落的绪。

    “回去睡觉。”陈落说，他右手划了一伤，只能用左手摸摸狗。

    小狗看到陈落受伤，神微凝，跟在陈落后，哼哼唧唧个没完。

    “怎么了？”陈落拉上卷帘门，关玻璃门，回，小狗可怜兮兮地趴着，尾抻直平铺在地上，珠向上看，眉一耸一耸的，可怜又可。陈落不禁想笑，用受伤手指的指腹拂过小狗顺的短，“这是善良的印记，是好事。”

    小狗抬起，疑惑地歪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