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教陈初同理心是什么的陈落到十分荒谬，“你不能嘴上念着为了人类的号冲我家抢走我的狗。我是人类，我同样是它的朋友，你难不会换位思考？”他皱起眉，“你们走吧，今天超市不开门。”

    “这是我的电话。”六指婆婆递一张名片，“如果你想通了，请联系我们。”

    陈落面不虞，他收名片，看着六指婆婆和宗光禅师离开。

    关好卷帘门，陈落走上楼，看到陈初摆着一个信封：“那是什么？”

    “窗飞来的。”陈初说。

    陈落低，茶几上落着一只千纸鹤：“它带来的？”

    “嗯。”陈初打开信封，倒一摞照片。

    照片背后有字，一共四张，【基地】，【实验室】，【实验报告】，【文件】。网络发达的现在，鲜少有人用洗好的照片传递信息。陈落晃晃信封，倒来一张纸条，【乌齐里克他乌山，阅后即焚】。

    歪歪扭扭的字排列在一起，像一条虫。陈落细致地观察照片角角落落的细节，他是人类，同样有着拯救人类的意愿，但这不代表他罔顾陈初的受，他并不是英雄的材料。

    他是人，仅仅是人而已。

    实验室那张照片，担架上平躺着一个肤苍白的人，两颗尖尖的犬牙探上，暗红的白，指甲而锋利。他浑满透明的，毫无知觉地躺着，双目空，呆滞地看着天板。

    “你会折这个吗？”陈初拿起千纸鹤问。

    陈落抬，看着陈初的脸，鲜活的，生机的，他不能让陈初变成照片上的人。若他为了人类这么，那么他是什么人，纳粹转世还是极端傲慢的的人类主义者？

    陈初拿起第四张照片，【文件】，照片截取了文件末尾的一分，【为了人类的未来，我们将全力以赴，在所不惜】。

    “在所不惜。”陈落喃喃。

    短短四个字，迸发势如破竹、万夫莫开的气势，若是用在研究药上，陈落定要拍手称赞。可是，矛陡然调转，对准陈初，陈落笑不来了。

    他不可能拿陈初的命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我们得离开这里。”陈落说。

    “啊？”陈初眨眨睛，“去哪？”

    “乌齐里克他乌山。”陈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