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公爵问：“你已经有意中人了？”

    “是……不是……”诺欧觉得他陷了个大的漩涡。他的脑海里又浮现了个黑发碧眸的青年，他不知哪个世界才是真实的。到底是他现在所的世界是假的，这只是场希望之星对他的试炼，还是那个他梦境里的、牵动他心神的影是假的，那只是他的个梦？

    诺欧的脸瞬间变得非常难看。

    “先成家后立业。”老格林公爵却对这些视若无睹，他异常淡漠的，“你先把人娶回来，如果再遇上喜的，就在外面置办个宅，养着她……”

    ……

    诺欧望着老格林公爵，他的视线却穿透了剑房，穿透了格林城堡的层层围墙，落到了路易斯安那行省东平原的莺莺草地上，落到了草原上浩瀚明亮的星空上。

    鲜红的剑影浮现在诺欧的侧。

    区区片刻，诺欧的气质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气息变得更为大，也更为圆，他看着老格林公爵的目光淡漠又温和，“其实我对父母的孺慕之早已消失了，只是我始终不肯承认罢了。早已有更重要的东西代替了那些。”

    比如伯纳黛特。

    比如艾斯。

    他们早已弥补了诺欧上的缺失。

    “不然的话，父亲母亲的影不会在我的记忆里变得那么淡薄。他们的音容笑貌我依然清楚地记得，就好像昨天还见过他们那样。”诺欧说：“但是，其它的，有关他们的、更沉的东西，我早已淡忘了。希望之星能据我的执念制作幻象，可这些只是我以为它们是我的执念，实际上我早已经走来了。

    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真的是我的父亲的话，他不会允许养外室，父亲对我的叔叔乔纳·弗林再宽容，他的存在也是祖父对祖母背叛的证据。他心里还是介意的。所以他那样的母亲，所以他那样的教导伯纳黛特与我。

    只是我已经忘记了。我以为父亲真的与乔纳·弗林兄友弟恭。

    这么多年，我都这么对自己说。向艾斯、向所有人说乔纳·弗林是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人。我选择地忽略了我父亲对我的叔叔——乔纳·弗林的捉，不让他回格林城堡，不让他再路易斯安那行省，还有我小时候听到父亲对母亲说的，他是如何让乔纳·弗林在骑士团训练营的试炼里失败，怎么让他不能突破四级，无法觉醒海澜斗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