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在让着他。现在季泽心不好, 他可不想上去讨打。

    堂给季泽递了张纸：“你之前不是准备不说来吗？”

    “我没说, ”季泽接过纸巾, 低了指间的油腻, “他问的。”

    他藏着掖着的那份心思，被沈初用最直接的方式撕开挑破，明晃晃地摊在两人面前。

    ——接着再丢弃一边。

    “你是不是什么了？”堂想了想，“不然沈初怎么突然这么问你。”

    “也不是太突然, ”季泽动动手指，把那张纸巾成一团扔在桌上，“算了，不说了。”

    他抬起，看向吧唧吧唧吃着烧烤秦江，闲的没事就想教育教育：“小孩儿，堂对你够好了。”

    突然被名的秦江瞬间直腰板，心虚地瞄了几边正给自己剥虾的堂。

    “别扯到我，”堂把虾仁放秦江的碗里，“你吃你的，别理他。”

    秦江缩了缩脖，把自己的碗往堂那边推了推：“你也吃。”

    季泽看着前你来我往的两人，呼了气，站起来。

    “你去哪？”堂也跟着站了起来。

    季泽也不回：“没醉，不用跟。”

    -

    季泽酒量不差，但是很少喝酒。

    刚才他只不过了两瓶啤酒，跟喝似的，没什么觉。

    路灯昏黄的灯光穿过路旁矮树繁茂的枝叶，星星洒在了灰的方形地砖上。

    季泽双手着兜，就这么低数着砖块，漫无目的地沿着路往前走。

    半个月了，也该放了。

    本来就没打算怎样，这样不也好。

    早断了念想，也免得到了毕业割舍不。

    还有，是最重要的，不要给沈初造成困扰。

    被一只狼喜，应该是被吓着了吧。

    晚风拂过耳畔，树叶沙沙作响。

    季泽仰起，抬手摘了一片来。

    是香樟树。

    他和沈初曾经也一起了一棵香樟树。

    “给你起个名字，就叫小初初吧！”

    “。”

    季泽看着手上的那片叶，心底压抑许久的酸楚像是开了阀门，铺天盖地涌上他的咙。

    难受。

    心上跟缺了一块似的，就要死了。

    季泽站在原地，放任自己细细受这份因沈初而生的心痛难过。

    或许这是沈初最后留给他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