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也有几分无奈，他本就积累颇多，又收了谢淳的私房钱，富可敌国不是说说的，就去年的税收，还真不如他挣的银多，他亏得起，却不能这么嚣张地说来。

    只是再这样去他离上年画当门神不远了，就差一个传奇的死法。

    他想，谢淳若要捧杀，这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灾过后，让他离奇地死去，连现成的借都有了，天神归位嘛。

    皇帝再圣旨表彰，百姓为立祠，说不定百年之后他真就成了神谱上的人。

    灾难过了，他这个功震主的死了，皇帝面还上过得去。宣和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委实不错。

    虎牙轻轻咬了咬尖，他倒不担心谢淳，别人就难保了。

    谢淳近来已经开始收到给宣和上药的折了，还有地方上直接递上来的，正是旱灾十分严重的地区。

    折上说当地百姓只知秦王而不知陛，恐秦王有不臣之心……

    谢淳却从未在朝上提过，更没有对宣和说。

    宣和这，是白修远说的。

    他默默收好了名册，有些想笑，这还真有几分党同伐异的意思在，随即又敛了笑意，想来是他好事太多，叫人忘了他的本。

    万寿节的宴席上，他端着酒杯像那名册上的大人一个一个地敬酒。

    他什么都不说只是敬酒，反而叫人万分惶恐。

    他知了。

    他如何知？

    他想什么？

    谢淳坐在最上方没有什么反应，大有两不偏帮的架势，宣和知他们心中煎熬，愈发从容，一手酒壶一手酒杯，不不慢一个一个敬，殿中的谈论渐渐停了，连呼都凝重起来，一时间只余丝竹之音，有些空。

    一壶酒将尽，宣和倒最后一杯，将酒壶随手扔给侍从，便向着一个目标举起了酒杯。

    谢淳终于说话了：“阿和。”

    众人都松了气，看来圣上还是有底线的。

    却见宣和换了方向，向着他遥遥举杯：“臣敬陛。”

    谢淳无言，半晌，也拿起酒杯向他示意。

    无声的锋，宣和胜。

    谢淳看了一朱公公，朱公公会意，宣和再拿到手中就成了极淡的果酒，宣和喝了一便挑眉看向朱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