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声在黑暗之中突兀响起，在人耳边久久回。

    只不过，不同于草佳菜“听不清那责骂的容”，此时，以第三视角这梦境的乔温，清楚地听见了那尖利的斥责——

    “……结婚？哈！羽鸟，你在开什么玩笑？！”

    如墨的暗中，一瘦削的影渐渐浮现来，虽然看不清五官和表，那如有实质般的滔天怒意，却让人轻易就能知得到。

    与这人影相对的，则是另一个大的影，此时正挡在跪地哭泣的草佳菜前，似乎有些惊讶，又有些不知所措。

    “听好了，羽鸟，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和那个女人结婚的！你也好，红野也好，其他任何人都好，谁也不许离开我！”

    那瘦削的人影状甚疯狂地大吼，无论那大影怎么解释，都本不肯听他说的话。

    “你们是十二支，而我，则是你们的神！绝对别想抛开我，自己随便去得到什么幸福！不允许……这样的事我绝不允许！”

    瘦削人影歇斯底里，开始疯狂摔砸房间里他能摸得到的一切陈设。

    大影依然试图解释，慌之中，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然后，整片梦境都被血浸染了。

    大的影捂着左，鲜血从他指间汩汩而，染红了他半边脸颊，又顺着手腕，缓缓滴落在地上。

    啪嗒。

    啪嗒。

    血滴落地的声音。

    在被血铺天盖地浸染的梦境之中，被无限放大。

    草佳菜失神跪倒在这片血中央，前，是低凝视着她的那个大影。

    虽然呈现的只是一片剪影，可那人额上可以清晰看绷带包裹的痕迹。

    绷带一直延伸，将他的左整个覆盖。

    “我们……要是没有遇见就好了。”

    草佳菜的呢喃声在一片血的空间里低低回响。

    大影一直沉默着。

    直到草佳菜轻轻抚摸他被绷带包裹的左，哭泣着歉，“抱歉，没能保护你……”

    有血的从他眶溢，慢慢沿着脸颊落。

    他的手微微颤抖，却缓慢而定地，抚上草佳菜发……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啊。”

    “没能保护你的，是我才对啊。”

    所以，忘了吧。

    “忘了喜过我，忘了和我相遇这件事。”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低沉的叹息声，和不知是泪还是血滴落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最后的最后，全都化作一片寂静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