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您的慷慨。”

    乔温郑重谢。

    哪怕这位万之母此刻面无表，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兴趣似的，乔温依然没有丝毫慢待对方的打算。

    这不仅是因为对方的份，更是因为在无形帝国经历过那阵折磨人的剧烈疼之后，乔温不仅回想起了他是怎么在无意识状态受到友哈赫的威胁开启卍解的，同样也回想起了，那时候一击将无形帝国整个摧毁的那发重破斩，并非自自己之手。

    真正手的是被乔温“无意识”唤醒的金噩梦之王。

    某意义而言，这位陛算是乔温的救命恩人了。

    被郑重谢的金噩梦之王挑眉瞥了乔温。

    只这一个表，就让她脸上原本平静漠然的神瞬间变得生动起来，比起毫无“人”之气息的模样，变得更富了几分生气。

    “只一句谢就想打发吾么？人类之？”

    金噩梦之王的声音回响在乔温意识之中。

    “还远不到此躯壳足以承受吾之存在的时限，就想将吾送回混沌之海？”

    她看向乔温的目光带上了些许恶意与戏谑。

    “在汝等人类的定义中，这行为应该被称作什么？‘过河拆桥’么？”

    乔温苦笑。

    “您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某位陛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讥诮：

    “你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她金的睛从远拧眉凝望着自己和对面的年轻人这边的须老人上漫不经心扫视而过。

    而乔温则在她原本偏向带着古意的遣词用句方式顷刻间变得现代起来的瞬间怔了一怔。

    “您……”

    “您什么您。”金发女中带上了的恶趣味，“会温和提醒你‘该回去了，这里不是汝这样的人类之该来的所在’的混沌之主是我，会帮忙清除掉想趁你意识不清不问缘由脆掉你的渣滓们的救世主大人也是我，会在上，却用母亲般慈的目光注视着你的是我，会像现在这样以看你苦恼为乐，格恶劣到让你疼的也是我。”

    “人类之……小家伙，你们人类是如何定义‘我’的？”

    乔温这次是真的怔住了。

    见他一脸若有所思的呆滞，某位陛满意地勾起角。

    “吾乃万之母、混沌之海，吾乃一切的起源、世间最纯粹的力量。”

    她轻笑起来。

    ——所以，人类啊，别妄图以人类的标准来“定义”她这样的存在。

    你所认为她“应该拥有”的面貌，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