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这样。

    霍震烨拦住他：“你知他说的是真话还假话？找到他又能怎么样？”

    阿生站住了, 他蹲在庙门，望着山蜿蜒的灯火，闷埋在膝盖中, 他多希望陈师兄说的是真的。

    起码门主和小师弟们都还活着。

    白准看阿生蹲在门边, 指尖挑动芦苇梗, 把竹骨扎得更牢些：“他说的, 也不一定全是假的。”

    他们只能带走活人，而陈寿想带走心的人。

    阿生抬，他茫然看向白准，怎么也没想到冷冰冰的七爷竟然也会安人，这一路上他可连话都不敢跟七爷说。

    霍震烨知白准是想起白黎了，他走到阿生边，拍拍他的肩：“行了，来活，完活咱们还得去镇上。”

    “去镇上？”阿生咽了唾沫，“可天都已经黑了。”

    “不去镇上怎么能找到去的办法？”霍震烨递给阿生一张纸面，面上是张平淡的脸，着这张脸，混在鬼群里都不起。

    陈寿偷了箱就往镇上跑，他没等在码，没听禇芸亲说肯嫁给他的话，是因为他已经听过一次了。

    吉庆班的人只要一船，一踏上这里的土地，就会慢慢想起之前的一切，先清醒过来的人，会杀掉后清醒的人。

    前一刻还是师兄师弟，后一刻就只是粮。

    他要把她带来，他早该把她带来，让她不要想起这一切，只要有，她就不会想起来的，不想起来便不会痛苦。

    陈寿拎着箱，找到吉庆班，师兄弟们正在搭戏棚，他画着脸混班，找镜台前才勾了半张脸的禇芸。

    他拉着禇芸的手：“我来了，我来接你了。”

    禇芸一就脸红了，甩开他的手：“要死了你，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陈寿什么也顾不得：“我有东西要送给你，你跟我来。”说着要拉禇芸离开戏棚，禇芸看了一那有些在窃笑，有些在皱眉的师兄师弟，羞红了面颊。

    “你真是的，我才画了半张脸，这怎么门啊。”

    “我真有急事同你讲，你先拿袖遮一遮好不好？”陈寿拿小盒，“跟我去，在这里我不好意思。”

    禇芸虽然唱戏，可也跟陈寿看过外国电影，两人偷偷摸摸去看的，电影里面男人求婚的时候，就会这样。

    想到陈寿要求婚，也顾不上只画了半张脸，她了块手绢挡住脸，羞哒哒跟在陈寿的后，那模样比在戏台上演小媳妇的羞，可要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