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语训，据说聋儿恢复一些语言能力，能更适应人工耳蜗的植。骆明松想的是，如果儿语训学得好，那就咬咬牙去借钱，带他上北京，毕竟这是一辈的事儿，听得见和听不见，对孩来说意义太不一样了。

    可惜的是，因为骆静语从小没有任何听力刺激，更没有行过语言学习，对于重复又枯燥的语训，他非常排斥，每天都是大哭大闹不愿去。

    小小的他怎么能懂得说话意味着什么？他觉得手语就是说话了，为什么要用小手着老师的咙去知振动？为什么要学着老师的嘴型去张嘴发声？

    发了声，他也听不见，不知自己说的是什么，说得对不对。有时候一个简单的词，老师会让他一遍遍说，怎么说都不对，他本不知哪儿不对。他觉得自己的嘴型、和牙齿的位置和老师明明是一样的，可老师就是说他发音不对。

    他伤心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就这么持了一个月，骆静语再也不愿去语训了，抹着泪扒着大门不肯去，一次两次，三次四次，骆明松和阎雅娟决定放弃。

    阎雅娟认为听不见没什么，他们都是这样大的，以后骆静语找一个耳聋的姑娘一样可以好好过日。

    骆明松心里却充满愧疚，尤其是儿过了五岁生日后，六岁、七岁、八岁……他越来越大，距离人工耳蜗也就越来越远，但是他们家的钱还是凑不够，房也没买，听说福利工厂即将改制，要是没了工作，往后一大家都不知该靠什么生活。

    这些事，是骆静语大以后，家里人陆陆续续告诉他的。对于一双儿女，骆明松一直充满歉意，觉最对不起的就是骆静语。一是因为在已经有了一个耳聋女儿的前提，让儿也带着缺陷生，二就是因为人工耳蜗。

    两件事，前者本可避免，后者则是因为条件所限，骆明松觉得自己作为父亲，对儿和女儿实在有太多亏欠。

    想到这些事，骆静语的睫垂了来，他没有埋怨过父母，少年时倒是怪过老天，想着大家都是人，为什么他生来就和别人不一样呢？

    占喜不知骆静语在想什么，现阶段，他的想法还不能很好地向她表达。这是很无奈的事，他们聊过这个话题，约定好慢慢来，不着急，不可以因为这个生彼此的气。

    他们都在心里打算，他愿意为她努力提书面打字平，她则愿意为他好好学习手语。

    10半，占凯威课了，占喜去教室门接他，小家伙背着书包、垂丧气地走来，看到占喜也不兴奋，只低低地叫了一声：“姑姑。”

    占喜知父母吵架肯定会对小侄的心理产生影响，便温柔地哄着他，岔开话题问他上课学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