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致不知何时走了，门关着，屋只有阔别数月的闺阁密友。

    明琬轻轻摇首，而后抬袖为姜令仪拭去睫上的泪珠，喟叹：“姜千万别这样说，没有什么比你安好更重要的啦。何况人各有命，往前走总会看到路的。”

    姜令仪握住明琬的手，抬起漂

    闻致的形一僵，隔着三尺距离，明琬都能觉他心的抵抗与绷。

    太久没有听过“姚”这个名字，以至于明琬愣了片刻才想起这人是谁。

以如释重负的姿态，把气得脸发青的萧元乐送了门。

    听到门开的声音，姜令仪立即起，望着明琬的睛微微发红。明琬久久回神，而后扑过去抱住了姜令仪瘦削的肩。

    两人好不容易用五年时间换来了暂时的妥协和安定，怎能因一个外人而轻易瓦解？这理，明琬还是懂的。

    见明琬安静地望着自己，他反应过来语气太过势，便又低声补上一句：“若有空闲的话，我带你去见个人。”

    就像明琬等了五年，也等不到他一句“心悦于你”。

    可明琬没有告诉闻致实，他如今的状态并不适合受刺激，到时候吃苦的只会是她自己。

    姚家的嫡孙，便是姚。

    如此一来，明琬便能明白为何萧元乐见不得闻致“得偿所愿”，为何说他是“踩着他人的尸骸上位”……她心的少年埋骨雪域，而闻致却逆风直上位列文臣之首，心中多少怨怼罢了。

    “若是不能说，便不说好了，我也就随一问……”

    闻致将明琬带去了城中的酒楼，明明是饭，楼中却无一个客人，只有穿着暗短打衫的侍卫伫立巡视，安静得有些反常。

    但他不能，只是拄着手杖一步一步沉稳缓慢地走着，背脊直如松。

    在二楼的雅间，明琬见到了姜令仪。

    明琬见不得闻致这副苍白还要逞的样，主动了石阶，听见他压抑着焦躁和急切，问：“她和你说了什么？”

    若闻致肯低声气，痛哭涕地忏悔，恨他之人定会少上许多。但谁都知这不可能，闻致素来宁折不弯，傲得近乎绝。

    她记得，自己刚与闻致成婚的第二日面见太后，在上，闻致被一群文官奚落嘲讽，只因为姚太傅的嫡孙跟随闻致死在了雁回山的战场……

    萧元乐试图将明琬从闻府走。

    闻致的脸也不好。他转首低声吩咐了小几句什么，而后沉着脸朝明琬走来，如果不是疾复发，他大概会三两步冲上台阶。

    闻致凝着郁：“大可不必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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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令仪亲自给明琬煮茶，诉说着被李绪带走的遭遇，而后又歉疚：“你的住，是我告知闻大人的。燕王知你一直在往徽州寄书信，我怕他顺藤摸瓜查到你的住址，用你来胁迫我就范，故而我只能寻求闻大人的庇护……抱歉，琬琬，是我打破了你平静的生活。”

    “她倾心的竹，是姚。”闻致忽然低沉，像是撕开一陈年旧伤。

    “她说了你很多坏话，真是令人莫名。坊间传闻不可尽信，我今日算是明白了。”明琬避重就轻，果然瞄见闻致的神轻松了些许。

    明琬：“她看起来很仇视你，为何？”

    “你随我去一个地方，即刻。”闻致打断了明琬的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