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的、带着泪意的笑来，“这两三个月，便算是我偷来的幸福，已经够了。”

    姜令仪很清楚，只要她还活着，李绪便一日不会放过她，不会放过她边的人，总会想方设法她就范。

    既是如此，何不坦然面对？是福是祸，皆是她的命，不该连累别人。

    ……

    每日午后，都有货郎挑着糖果、麻和风车等从后巷中走过，手中两块铁叮叮当当地敲着，拉嗓音吆喝。

    太医署那边派人送来了初刻的图经样本，有不少雕版刻印模糊糙，明琬便一一用朱砂圈起来，以便送回去让其重新雕刻校正。正忙着，小玉迈着两条小短门，拉着明琬往外走，中唤：“娘亲，今日玉儿乖，买糖去好不好呀！”

    小玉的确很乖，明琬忙的时候大半天顾不上照顾她，她便自己和自己玩儿，从不哭闹撒。

    货郎的叫卖声渐渐近了，明琬拗不过她，便：“好啊，不过只能吃一包。若是牙坏了，当心疼得小玉睡不着觉！”

    小玉煞有介事地竖起一手指，保证：“娘亲放心，我就吃一个！”

    她去了后门，朝守门的侍卫打了声招呼。近日因为李绪捣鬼，闻致不得已加大了闻府的防卫，几乎三步一岗，围得固若金汤。

    侍卫们叫停了货郎，因为就在门，明琬便带着小玉上前去挑糖买。谁知刚付完钱，便见后一人大步走来，将她拽了回去。

    明琬回，看见闻致沉的脸，不由一怔：“闻致？怎么啦？”

    “你不怕死吗？才了这么大的事！”闻致几乎是怒吼声，明琬被吓住了，小玉也被吓住了，泪在眶里打转，有些害怕地望着闻致。

    “我只是在门买些糖，侍卫们都在。”他力气很大，明琬腕被攥得生疼，蹙眉，“你先放开我，吓着玉了……”

    她不提侍卫还好，一提侍卫，闻致更是难以控制，如刀的目光剜向那几个战战兢兢垂首的侍卫，低沉：“若有次，严惩不贷！”

    侍卫们忙抱拳请罪。

    闻致一声不吭，拉着明琬便往厢房的方向走。他走得很急很快，明琬踉踉跄跄地被迫跟上，一边担心他的能否负荷如此疾步的速度，一边又担心后吓得大哭的玉，不住：“闻致，你慢些！我不会跑的，你可以走慢些！”

    闻致本听不去。

    他像是久久压抑的弦终于崩断，沉着脸拉着明琬径直了厢房，朝惊愕站起的芍药与青杏冷声：“去！”

    而后臂一横，将明琬推至门扉上圈住。

    他的手掌击在她耳侧的门板上，发哐当一声，明琬被这声音震得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