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绪及时揽住了她倒的形。

    她那么柔弱，柔弱到声线始终细细的，匕首的利刃再往前一寸便能要了她的命；可是她又如此韧，鲜血顺着白的颈项淌一线刺目的红，仿佛生死之间早已有了选择。

    接着，姜令仪被狠狠拉一个怀抱中，用尽全力气禁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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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令仪的两个侄儿受伤加惊吓，神智已然不清，呜咽声断断续续，已然没力气站起来。是闻致的小外甥将落单的两个稚童扶起来，带着他们一同车离去。

    忽的后颈一阵钝痛，她前一黑，天旋地转间，之后的事便什么也不知了。

    可笑当初她竟被这张温和的假面骗了过去, 成了恶鬼的帮凶。

    “小姜，你吓到本王了。”李绪在她耳边低喃，令人不寒而栗。

    夜中，李绪的脸晦明未定，声音已有些许凉意：“只要你过来，我立刻命人放他们走。”

    “除非亲看着他们走，除此之外，我决不妥协……”姜令仪后退一步，中满是不信任。

    姜令仪回神，仓皇后退一步，持：“请殿让他们归家。”

    刀刃的寒光闪过，质们腕上的绳索应声而断，两个年纪大的质率先车狼狈奔逃，仿佛慢一步就会被可怕的猛兽吞噬一般，只剩三个行动迟缓的孩还在车中。

    都还活着, 姜令仪轻松之余又难掩悲哀愤懑。

巷中传来几声狗吠, 氤氲的雨气笼罩着安夜尽时的疏狂。

    冰冷的骨扇猝不及防地击上姜令仪的手腕，痛麻之手一松，匕首在夜中划过一凄寒的弧度，哐当坠地。

    姜令仪怕极了他这副款款的语气。

    李绪眯着上挑的狐狸，一眨不眨地盯着姜令仪的动作，不动声靠近了两步，轻轻：“你看，人我已经带过来了，我不会骗你。过来我这，小姜。”

    上次他用如此伪善的语气说话，还是从她嘴里话，利用她侍医的便利谋害皇后和陈王的时候。姜令仪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像是要将一声的力气都耗光般，连李绪也险些不住她。

    “很好，小姜，很好！李成意和闻致将你藏了三个月，倒是教会你如何威胁我了！”李绪连声重复低语，从容不迫已经然无存。他看上去有些悲伤，勾着轻笑，而后轻轻一抬手中的骨扇，示意侍从，“小姜以死相，我怎能不遂汝愿？放人。”

    “真是不听话……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小姜？”李绪的手指轻轻划过姜令仪冷闭的眉，苦恼的样。少时，他俊秀的眉一挑，自顾自温柔，“就罚你生生世世，

    姜令仪认得其中孩中两个最小的, 正是她的侄儿，上都沾着血, 噎噎陷了半昏迷的状态。另一个男孩年纪稍稍大些，约莫七八岁，虽小脸苍白却仍直背脊, 竭力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比普通孩更为忍镇定……大概就是闻致的外甥。

    不知过了多久, 燕王府的车匆匆而来。侍卫提灯撩开车帘，只见里面坐了两个十八-九岁的瑟缩质和三个孩童，俱是反剪缚住双手，上蒙着黑布。

    姜令仪张地盯着孩们跑远，唯恐李绪反悔。看得太神，全然没注意对面的李绪目光一沉，瞧准空档抬扇一击……

    朝中党争尚且知不殃及妇孺，一个人究竟要如何心狠手毒，才会对几个毫无反抗之力的稚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