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致正在书房作画。他被停职在家的几日，连登府拜谒的客人都没了。

    狮猫受惊，从两人间挣扎，踩在书桌的虎啸图上，从窗跃去了。

    他素来极善察人心，看见明琬言又止、隐隐担忧的神，便推演了一切，执着墨笔冷冷：“小又在你面前嚼了。”

    墨迹未的老虎盘踞在岩石之上，目光迥然凌厉，虎尾微勾，仰首啸之态，虎纹纤毫毕现，栩栩如生，明琬甚至能受到雄浑的虎啸声穿透纸张而来，号令百兽臣服。

    明琬被他此刻的神吓到，唯恐他真的病症复发，功亏一篑。她抱着猫儿试探前行，却被闻致一把拥怀中。

    明琬回到府中，在芭蕉看到了晒太的狮猫，便抱起猫儿心事重重地转过回廊。

    小将算盘往边一搁，倾神神秘秘：“再告诉嫂一个秘密：林晚照其实是李绪杀的。”

    他压了压线，肃然冷冽地朝明琬：“过来。”

    腰间环着的臂膀结实有力，将她牢牢束缚。明琬想要推开他，然而手抬在半空中，终是改为轻轻抚着他的肩背，仰首小心翼翼：“到底如何？”

    闻致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是怕自己重压之癔症复发。

    明琬其实想他好好歇会儿的，但又不愿以这样的方式赋闲在家，心中隐隐为他担忧，总觉得他这两日安静得有些反常。

    的确，一个失意之人勾不这样峥嵘气魄的画，就像他当年残灰暗之时，墙上那些没有四蹄的儿一般。他的神镇静得实在不像是大难临之人，明琬有些看不透他了。

    小曲肘枕在脑后：“想留个活，供些有用的线索来嘛！谁成想一个岔神间，被李绪灭了……明里暗里跟了他近十年的人呐，说杀就杀了。”

    明琬如释重负，又倏地拧起眉，握拳去捶闻致的肩，愠怒：“你方才这样，吓死

    “闻致当然想亲手杀了那叛贼，你没瞧见，当时刀都刺林晚照一寸了，是我拦了闻致。”

    “什么？”明琬惊愕。她一直以为，是闻致手刃了敌人。

    他吻痛了她的，而后低低地告诉她：“若是此刻不是幻觉，那我想，我的病未曾复发过。”

    明琬此刻最关系的并非是银两的亏盈。她拨着簸箕中的人参片，若有所思：“那案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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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小也不小，就是个革职查办的罪吧！不过，动摇不了闻致，皇帝用得上他。”

    明琬想起了他的病，斟酌着问：“你近来繁忙多思，可有不适？”

    闻致搁了笔，直审视桌上的画，淡然：“说来不过是徒增担忧，不若不说。何况，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自仕途以来，他能力群是真，杀伐果决是真，但升迁太快亦是真，仿佛只是天制衡朝堂的一把利刃，成败皆在一念之间，让人心中没底儿。

    闻致看见了站在门的明琬。

    闻致在她中看到了担忧，这令他满足，足以平复一切。

    “他若不说，你还要瞒我到何时？”明琬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怀中猫儿，走过去一瞧，发现闻致画的是一幅虎啸山林图。

，闻致那人城府着呢，每一步必定都有谋划，绝不会被人欺负的，咱要信他……嗬，嫂，这两个月来没挣着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