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的衣被解开，衣袖也被捋起。接着，有轻微的刺痛传来，好似有人在她上扎针。

    她想挣扎着睁开，看看那人是谁，可是她的太沉了，低低垂坠着，半睡半醒，若不是意志力还在抵抗，她恐怕已经没有了意识，更不会知有这样一位红衣人。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梦，否则自己闭着，又为何能看到榻边红衣人？

    轻微的刺痛时间不，很快就过去了。她觉到那双手为她穿好衣服，掩好被角。片刻后，她听到了远笔墨书写的声响，有人提笔落字。

    书写声落后，张若菡听到了开门声，那人离去了。红的衣角翩然，好似穿蝴蝶，让她迷蒙间，忆起十多年前某个清晨，红衣少女闯她闺房，唤她起，见她懒懒不起，赌气跨门离去。

    “赤糸……赤糸……”

    两行清泪从角落鬓。

    昔日清晨唤我起，如今薄暮盼君归。暮光三千秋，胡不归，胡不归？独留我伶俜此世间，茕茕孑立孤影，莫能忘。

    ***

    当日傍晚，沈家小院。

    沈绥正在自己书房中执卷读书，响起敲门声，沈绥：

    “来。”

    一袭淡红襦裙的伊颦推门而，随即转掩好了门。

    “颦娘……”沈绥放手中书，低声唤，“莲婢怎么样了？”

    “病得严重的，好在时间不，施了针控制住了。我伪装张家老夫人请来的大夫，留了方在那里，但愿她们能用。不用也不打，施过针应当就无事了。”

    沈绥哽了哽，最后只是了一句：“这便好。”

    颦娘定定地看着沈绥，半晌：

    “你不亲自去看看她？自己分明担心到把书都拿倒了。”

    沈绥低看了一方才拿在手里的书，确实是拿倒了，她本就没看去，只是装作若无其事，一心等着颦娘回来。

    沈绥苦笑：“她派了盲女整日整日地看着我，那盲女非比寻常，我只能收敛行为。怎么能在这个节骨上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