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缙沉默，她明白阿姊的意思，这件事，成为了考验公主的一门槛，若公主能跨过去，则可成事，若不能，阿姊认为公主就不再值得信任与托付了。与莲婢提前相认，也是最初她们曾考虑过的最坏的结果。她们始终不愿在这样的况，再去找公主。因为如此一来，阿姊就很难过心里那一关。

    现在最坏的结果果然来了，阿姊必须为此付代价。要么彻底成为一个“无耻之徒”，抢走公主最心的人，割断与公主之间的谊。要么将公主上绝路，迫她斩断，走上一条铁血孤独之路。无论哪一况，阿姊无疑都将成为这世上最对不起公主之人，这会让阿姊非常痛苦。

    【唉……若莲婢不知我们的份，你与她保持距离，此事还好说。如今，怕是很难办了。若是……公主不答应，又该如何是好？】

    只是，这个死心塌地，如今看来却有些不牢靠了。不论是她母亲的来历，最后的结局，还是举举自己的心境，都成了不能完全确认的谜，我不知我是否还能全然信任举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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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前，他父亲门耕地就再未回来，是被镇上的恶霸打死了，他家的地被占了，不只他家，整个吉村的地都被占了。这些人不愿成为佃农，只能离失所，无家可归。举举跟着她的母亲一路颠沛往安，她们要去告御状。但是，中途却遇上商，迷了母女俩，举举被送了平康坊，与母亲离散了。

    她看沈缙心事有些重，便开解：

    “若她不应，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去找她了。我的事，我自己来，不会将她拖。”

    关于郑举举的事，沈绥只是有所耳闻，并不很清楚。当时在霖燕家遇上举举，举举叩谢她大恩，她都有些莫名其妙。今次琴向她仔细提起举举的事，沈绥沉了片刻：

    【阿姊，你该明白

    “不必疚，作为上位者，我们必须要付一些代价，一些残忍的、血腥的、众叛亲离的事，需要我们去背负。你放心，万事都还有阿姊在，你拿不定主意，便我来。”

    【阿姊，你将自己的份告诉了莲婢，公主那里，又该如何是好？】

    沈绥沉默了片刻，：“……她会答应的。”

    “你怀疑便怀疑，但暂时不要动作。我相信霖燕会有一个清晰的判断，举举的事，她当年都有参与。”

    沈缙追问：【阿姊，你怎么能如此肯定。人心最为难测，若她不答应呢？我就不信没有这个可能。】

    沈绥的手顿住，缓缓垂，搁在了自己的膝。

    霖燕见她可怜，写信向我诉明况，问我可否收留，我了。又三年后，举举拿到了她母亲的遗，原来她母亲被卖到了大人家贱，劳忧心过度，病逝了。我派人，追溯源，找到了欺骗她们母女的商，将他绑来给举举，举举杀了他。我又寻了当年霸占良田的地主，占了他的地，将他赶了吉村，将能找到的从前吉村的老乡全迁了回来。从此以后，这个姑娘对我们便死心塌地。

她的一切都是母亲教导来的，能说会、圆可亲、善解人意，她的母亲决然不是什么普通村妇。

    沈缙低，表示自己明白。沈绥摸了摸她的。沈缙抬起来，望了一枕着沈绥的张若菡：

    “事已至此，我只能将实告知于她，瞒着她并不是为她好，结果只会是加重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