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郎君！这是怎么回事？”那车夫在一旁听到了沈绥的话，吃惊地要上前询问。

    “是的郎君，我们是景教徒。”那黑衣女回答。

    “不好意思，这位修女，以及你的侍女。我因为个人原因，一向不愿与宗教人士接。恕我不能载你们一程了。此距离你们的扫墓恐怕不远，既然是行路大江南北，想来也不怕徒步走这一段路程。不远还有几农家，宿不愁，恕某告辞不陪。”说罢，随意一揖，转便走。

    “你倒是不退车费啊。”沈绥笑着打趣了一声。

    “是传教没错，我在人群聚居的地方宣扬主的仁慈与伟大，中原大地上的人都很朴实善良，他们愿意信仰我主，我便会以祭扫坟墓的方式，为他们唱经，使他们的先人得天堂，回归主的怀抱。”黑衣女淡然回答。

    “敢问两位娘怎么称呼？”

    沈绥在原地沉默地站了一会儿，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又好似在忍耐着什么，最后她冷声：

    那车夫涨红了脸：“俺想退来着，那俩姑娘不肯要，非说是她们坐我的车所以坏了车，车费就当赔偿了。唉，郎君，你说说看，这叫什么事嘛……”

    “景教徒？”她问了三个字。

    “旅行、祭扫、礼拜，是我的修行方式。我行遍大江南北，每路过一，都会这么。”

    最后一切都回归平静。

    沈绥扬了扬眉，再：

    “传教？”沈绥的话突然变得很简洁。

    但是他没能追上沈绥，沈绥已经大步走回了自己的车旁，而他被忽陀了拦了一。忽陀的神很是严峻，因为他方才看到迎面向他走来的大郎面极其苍白，绪似在爆发的边缘。他知况不妙，便当机立断，要撇开这三人，立刻离开这里。他狠狠地瞪

    “我姓多罗，这是我家侍女，称呼她阿安便可。”

    “在江南真少见……”她顿了顿，问，“既不是本地人，因何去扫墓？”

    沈绥眉心纠起，瞪大双，立在原地看着她半晌，底闪过无数复杂难言的绪，怪异、恐惧、不安，兴奋、求索乃至于隐隐的愤怒。

    多罗？这可绝不是中原人的姓氏啊。但这黑衣女说话全无音，乃是正宗的官话。

“没事，俺把车丢在这，解了，就能跑回去叫人来。郎君好心人，你帮帮那俩姑娘，她们雇了俺的车，俺不能不把人送到地方。”

    沈绥笑笑，没接这话。她走到那黑衣女前几步远，站定，拱手一揖，：

    “这位车把式好心求某载你们一程，不知两位娘可愿意？”

    沈绥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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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蒙郎君与车把式好心，我与阿安真是门遇贵人。愿主保佑你们。”说罢，那黑衣女了一个古怪的行礼动作。她右手大拇指、指与中指三指并拢，了一眉心，然后以眉心为发，从上到画了一竖，一直到腹。接着又从右肩画向左肩，画了一横，最后双手合掌十指叉握拳，微微低，躬。

    那黑衣女因黑纱遮面，看不清样貌，自然也看不清她面上的表，她只是木然站在原地，对沈绥方才所说的话没有丝毫反应。而她旁那个容貌极其寻常的侍女，则面怯意，唯唯诺诺不敢说话，还后退了小半步，缩着脑袋，瞧着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