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用本姓不好吗？”

    “赤糸啊，有些事你不清楚。则天圣人能够登基称帝，我延陵沈氏其实功不可没，但我们永远都是幕后之人，无法走到幕前。我延陵沈氏有一大杀，名唤千羽门，乃是个无所不知的报枢机，耳目遍天。无论是制造舆论，还是控制人心，捕捉逆党，都少不了我千羽门的报。则天圣人控制天悠悠之，更少不了要与我千羽门合作。虽然并无人知千羽门乃是我延陵沈氏创立，但是千羽门与延陵沈氏的大商号凤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是不可争议的事实。所以，我延陵沈氏自然就成为则天圣人极为关心的对象。

    阿爹仕之前，一直跟随你祖父祖母学习千羽门的各事务。一直到你祖父祖母过世，阿爹才得以仕。阿爹自然是不能以延陵沈氏之名现在安城中的，那样太过引人注目，没有好，你可明白？”

    这些话，尹绩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由听得目瞪呆，接不上话来。

    “可是，您还没说你为何要仕呢。”尹绩问。

    “阿爹……仕，是为了一个人，为了你的阿娘。”

    “阿娘？”

    “对，你阿娘跟随你外祖父来到安赴考，嫁给我，很快名远扬，若我只是一介布衣商人，怕护你阿娘不周，要任人欺辱。有官职在，会好很多。”

    他顿了顿，从说起：“阿爹早年间在湖州行商时，认识了一个人，结为忘年。这个人年阿爹近二十岁，有一报国才华，但可惜，家境贫穷，竟是连赶考的路费都凑不齐，一直蹉跎到年近四十，还是个酒楼里的账房先生。阿爹见他一才华埋没于此，太过可惜，便资助他举家上路。那时，他妻因为肺痨去世，女儿十六，正是大好的年华，尚待字闺中。”

    “是阿娘吗？”

    “对，是阿娘。那账房先生，姓秦，名臻，字至秦，便是你的外祖父。他的女儿字怜，我唤她怜儿，便是你的阿娘。”

    “秦臻！是那个阿爹同届的探郎，秦主簿？”尹绩识得秦主簿，是他们国监的主簿，还教过他们史集。秦主簿待她极好，每每与她说话都和颜悦。可尹绩奇怪他为何中总着泪，她以为秦主簿的睛有问题，如今却明白，那是外祖父看外孙女的神啊！

    “您，您为何从未带我去见过秦……外祖父，孩儿与外祖父，相见不相识，这实在是……”尹绩圈红了。

    “因为你外祖父不认我，阿爹犯了大错，辜负了你娘，也辜负了秦家，没有脸再去见他。”尹域喃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