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与当年完全无甚差别。她们站在一起，年龄上仿佛已无差距。

    所以，张若菡在很久以前就隐约领会到，师尊为何会这般期盼死亡的到来。只是她未去在意，或者说刻意忽略了。

    现在师尊真的走了，她开怀吗？解脱吗？是否真的如她所说，会畅快非常。如果真的如此，张若菡也就不必去悲伤，她当为师尊到快乐。

    她小心翼翼地又翻了一个，生怕吵醒旁闭目而眠的沈绥。沈绥本将她拥在怀中，这是她们睡时习惯的姿态。可张若菡在沈绥睡着后，刻意往床侧挪了挪，脱离了她的怀抱，就是怕自己在她怀中翻会吵醒她。

    她与沈绥对着，彼此呼织缠绵。借着屋透来的微弱月光，能看到沈绥发披散的女儿家模样，往日俊英气的五官柔和了来，展现难得的憨意，恬静可如孩一般。每每看到她，张若菡心便会泛起意，还好有她在，万幸有她在。自己若是再一次离开她，大概会很没息地哭来，她再也经受不住失去她的痛苦了。

    不经意注意到沈绥睡梦中蹙起的眉，她不由得抬起手来，抹平了那一丝褶皱。她真的很累，上的担太重，睡梦中也不安稳。师尊的死，对她也是很大的打击，张若菡能觉到，她近来很迷茫，这对于向来目标明确、思路清晰的雪刀明断来说，是很少见的现象。

    自己，是否能帮帮她？

    想到这里，张若菡缓缓坐起，小心跨过沈绥的，得榻来。转，为沈绥掩好薄被，这里不比洛，虽是夏日，夜里还是有一丝寒凉。

    她趿履，披衣，放轻脚步，往屋的案台走去。轻手轻脚地打亮火镰，燃油灯，她端着油灯又踅回挂衣架，抬手准备取沈绥挂在挂衣架边缘的。这是沈绥的腰包，途远门时，她会拴在蹀躞带上，从不离，当中都是一些随手能用的工、武，分门别类地放在不同的格段，规规整整。还有一些很重要的信件、财，她也会存放在这个之中。

    张若菡在打开这个之前，意识地望了一一旁榻上的沈绥。见她侧着面对着床榻侧，并无被吵醒的迹象，不由得松了气。随即她觉得自己松了一气这个心态有些奇怪，她并非要什么对不起沈绥的事，她只是想看一看师尊留给沈绥的那册笔记，这七日，沈绥一直贴带在上，虽然她告知张若菡有这样一册笔记，但却并未给张若菡看过。张若菡这几日也因为心绪不佳，未问她要来看。了一的遗，本来就该由张若菡这个仅存于世的弟来继承，又有何不对呢？

    摇了摇，抛去脑中莫名其妙的想法，张若菡还是取了那册笔记。蔺草编织的书壳上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张若菡一及，忽的鼻尖一酸，泪意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