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菡重又坐了回去，便见沈缙了几气，努力平复自己的绪。然后断断续续说：

    【阿嫂，我今日请您来，就是为了清楚您和阿姊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清楚了……我也明白，阿姊为何会这般。但是，阿嫂您一定要信，不论是阿姊，还是我，都绝不会弃您于不顾，也不会因为过去的那些事，牵累怪罪于您。您是完全无辜的，即便阿姊现在心态调整不过来，那也只是暂时的，我会……我会去劝她，您放心。她那么您，绝不会一直这般冷落您。】

    “我明白，琴，谢谢你。”张若菡哽咽片刻，缓缓。

    【阿嫂，您是否在怨怪我阿姊？】沈缙缓缓问。

    张若菡一时之间没有回答，她怨沈绥吗？或许怨，不，当然怨。她怨她竟会这般对待自己。但她不会因为自己师尊的死，去怨怪沈绥。因为师尊之死，沈绥虽然救援无力，可责任不在她。即便沈绥因为怀疑了一而带上了责任，张若菡其实也是一样的，她也一样怀疑了自己的师尊，也一样攻击了师尊，即便当时她在场，她同样也无力去救师尊。既然如此，她又怎么会去怨怪呢？

    “我不怨她。要怨，也只能怨我自己，太过无能。”张若菡轻轻。

    【阿嫂……】沈缙望着她，不知该说什么。

    张若菡淡淡一笑，嘴角的苦涩绽放，看得沈缙心颤动，一阵酸涩。

    她叹息一声，语调似有轻松自嘲之意，却让沈缙听后心酸哽咽：

    “若我自幼练过功夫，当可陪她生死，并肩而战，可我从未练过，因而只能被她护在后方。我自幼，以智慧自负，本以为自己可以用智慧帮她，可却也不行，那些争斗、谋，非我所，她调查的许多事，我也不甚了解。琴，你说，我还能什么？除却懂一些诗文，读过几经书，我好像一无是，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阿嫂。是我们不对，是我们很少让你参与，并不是你无用。阿嫂，您才华横溢，哪怕从未接过报、谍战、推理断案，凭您的聪明才智，也是一学就会的。您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我会与阿姊谈的，她就是太心疼您了，什么事都不愿让您，只想让您轻松快乐。】沈缙连忙劝说。

    张若菡只是摇苦笑。

    颦娘则拉住张若菡的手，说：

    “莲婢，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希望看到你和赤糸因为上一辈过去的事，就这样疏远去。你们彼此守候了十七年，那么久的时间，那么多的困难，都熬过来了，不能因为这件事，枉费了那么多年的。我们会去找赤糸谈，你也知她的，她对你，耳朵太，你柔声与她说几句话，她定然不会再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