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张若菡边坐，端起张若菡的茶盏，将茶一饮而尽。

    “那个胖的男，可是安禄山？”张若菡询问。

    大约过了两刻钟时间，沈绥从小宅院中单独来了。她哈腰驼背，鬼鬼祟祟地离开了这里，又过一段时间，她从茶肆后门走了来，上衣已经换，伪装也已褪去。一低调的青布领袍，小簪束发，未幞。

哪里走。千羽门有一非常简单实用的暗号，摸额代表北，摸代表南，抓鼻代表原地待命，摸左代表西，摸右代表东。伸手抓挠的手指数代表着要向前方走过多少条街，左手代表前方路左拐，右手代表前方路右拐。

    如此只是一个简单的抓挠的动作，就能说清该往哪里走。

    一路引导，终于，最后一个传递消息的千羽门兄弟打了暗号：前方左侧宅院为目的地，于右侧茶肆暂避等待。

    “安禄山选择在这个地方安排住址，可有蹊跷？”

    “这里是城北贫民区，接近北面的军营，若说给婢选住址，倒也无甚蹊跷。我们付了不少钱，安禄山却找了这么个破地方，换了谁都不会满意，倒是给了我们更换住址的理由。而且这里距离城南丹东家太远了，也不知安禄山究竟为什么会选在这里，真是奇怪。”他话锋一转：

    封看了这位门主夫人一，心：夫人的直觉……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封立刻招呼自己的手过来，吩咐他即刻跟上安禄山。

    “莲婢，这茶你怎的不饮？酸梅茶，解渴消暑，好喝的。”

    “安禄山要走了。”封。

    “且看伯昭能问些什么罢，我直觉认为，安禄山选择此地，有更层次的理由。”张若菡。

    张若菡、无涯跟随封了茶肆，上了二楼，坐在了靠窗边的座位，雕木窗掩蔽他们的存在，他们透过隙观察着不远的那个小宅。这个度，能透过院墙看到的景象。院很简陋，甚至还有些破败。沈绥装扮成的郑轶正站在院中央，与一个材痴的男谈着。那男后有几个随从，还有一个女婢模样的人。

    而张若菡看到，沈绥招呼那个女婢了屋，她知沈绥是要向那女婢话。她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问封：

    “他们在说些什么，怎么谈了如此之久？”无涯奇怪问。

    “照计划，伯昭会随机编造理由，要求立刻更换住址，以观察安禄山等人的反应。”张若菡回答，她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院，“现在看来，似乎谈不拢。这个安禄山倒是。”

    “正是。此次割婢，他亲自，倒也不同寻常。这其中，或许还真有什么猫腻。”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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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城南寸土寸金，尤其这些年粟特和回纥那边来的商人越来越多，城南越来越拥挤，想找一合适这个婢住的小宅院，还真不容易。何况，城南还有几个大世家的大宅在，占了不少地，最红火的南市也在南面。我倒是能理解为何安禄山会将住址选在城北。他是个贪婪的家伙，也是个不愿麻烦事的人。”

    张若菡笑着摇，取帕给她拭去额面颊上的汗，：

    果不其然，安禄山甩了甩手，将那女婢丢，就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这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