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看过这样的绪。她促着自己完成这件事, 但同时又无比同必须这事的自己。李瑾月只觉心像是压了一座大山般沉重, 压得她不过气来。她从来不知，自己竟然会这般弱, 弱到面对一个比她小了十八岁的女孩, 都这般困难。

    为什么她总要这样的选择，在她在乎的人与皇位之间，她仰望漆黑苍穹, 惨淡弯月，双眉锁。上苍啊, 你告诉我, 我这么是你的指引吗？是不是一步一步登天, 就必须要付这样的代价。你不仁，以万为刍狗，但我不可不义，我不到。

    她明白了，她不是无法面对杨玉环, 她是无法面对利用杨玉环的自己。

    最终，她还是迈了步，推开了杨玉环居住的院门。随即，她听到了熟悉的琵琶声。她缓缓迈步走上台阶，靠近微微打开的牖窗，便看到一袭淡紫襦裙的杨玉环，正端坐在小榻上，聚会神地拨动着琵琶琴弦。熟悉的幽香从窗缓缓溢，与乐声在一起，将李瑾月一寸一寸细细密密地包裹。

    李瑾月忽然觉得这个场面有些似曾相识，当年她也曾站在牖窗外向她的屋偷偷看，看到的是她淡紫纱裙，妙若隐若现，舞姿蹁跹。那时她受到的是羞耻与愤怒，对于一个十岁的女孩这般费尽心思勾引她而到悲哀，一门心思想着的是要好好教育她，将她引上正轨。时光荏苒，五年过去了，她大了，也沉稳了，她没有舞而是弹着心的琵琶，衣裳也穿得恰到好。

    她大了……她大了啊……李瑾月负在背后的双手缓缓攥。

    她终于收回视线，迈步到门，没有敲门，而是轻轻推开了门扉，走了去。

    琵琶声戛然而止，女孩吃惊地抬眸看她。她确实是该吃惊的，因为李瑾月已经将近四年未曾单独前来过她的房间。她几乎不会给她机会与自己单独相，每每相见，都有外人在场。

    只是今夜，她却单独一人来寻她，女孩到的不是欣喜，而是惶恐。她地察觉到，她有很重要的决定，要与自己说。

    她抿双，放琵琶，从小榻边站起，向李瑾月躬一礼。

    李瑾月清了清嗓，艰难地开：

    “玉环，你坐。我就……来看看你……”

    杨玉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是了，依言倾小心坐。李瑾月在距离她三掌的位置坐，双手攥着拳放在膝，盯着正前方半晌未曾再声，不知一句话该如何开。

    杨玉环安静地等了片刻，见李瑾月还是不说话，她忽然低一笑，：

    “公主，今日玉介先生教了我一篇新诗，是王诘的诗，写的是吴越之地有名的大人西施。

    艳天重，西施宁久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