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忽而从李瑾月背后响起，随即杨玉环从她后爬来，俯首叩拜：

    “启禀陛，昨夜上半夜，公主一直与小女在一起，她没有时间谋害惠妃娘娘。小女可以作证！”

    玉环？李瑾月心中一惊，忙不迭看向她，焦急万分。这丫怎么偏偏挑这个时机开，说的话又那么暧昧，这可如何是好？万一圣人迁怒于她，她本保不住她呀！

    她话音刚落，殿再次陷了落针可闻的境地之中。李隆基的目光从李瑾月上移开，望向她，这个小娘，因为份太过卑微，自从了殿，他还没有仔细端详过。只是被她上散发的那沁人心脾的香味闹得心烦意，一闻到香味就想起离世的惠妃。

    他垂眸俯视着俯首在地的杨玉环，冷声：“你抬起来让朕看看。”

    杨玉环缓缓起，脊背微，项首轻抬，一张臻极致的面庞便展在在场众人面前。那，是一圆天成之，是一上苍垂青之，多一分便是过，少一分便不足，偏偏便是她这般的模样，万人难求。从骨里散发的柔与媚，刹那间将李隆基周的戾气洗刷得不见了踪影。这位早已步中年的至尊君王，忽然像是回到了少年时期，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卑微的年轻女孩，一时竟是说不一个字来。

    九五至尊、阅女无数的李隆基都已如此，更莫提原本就极仰慕极渴望见到杨玉环的寿王李瑁了。年轻的亲王，见到杨玉环全貌，脑登时嗡嗡作响，血全倒上脸，心脏鼓动似擂鼓。他费尽九二虎之力才掩藏住神的变化，心境却久久无法平息，最终也只能无奈叹息，如此谪凡仙，奈何终是与他无缘，他母亲新丧，此后服丧至少九月，不得娶妻。而这个女孩，又牵扯了他母亲的死，即便了丧期，亦不知是否还能再见到她，是否还能成全一段缘，真是天意难琢磨。

    殿沉默良久，圣人缓缓开了，语气奇怪地平静了来：

    “杨玉环，朕问你，公主为何夜半与你在一？”

    这问题问的十分危险，沈绥后背都已汗。李瑾月又要开，然而再次被杨玉环抢先：

    “民女听闻寿王阁见民女，心十分惶恐不安。公主一直安抚民女，是以彻夜谈。”

    “哦？”圣人似乎莫名来了兴趣，扭看了一面发青的李瑁，问，“为何惶恐？”

    “民女不敢说。”杨玉环再度俯叩首。

    “朕让你说，你就说！”圣人不耐烦。

    “民女，有一位仰慕许久之人，曾暗自发誓，此生非他不嫁。”杨玉环。她这话说了一半，但是谁都能听得来，言之意寿王肯定不是这位她所倾慕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