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域从此着了。

    只是可惜，秦臻书生意气，若是想要资助他，大概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沈域只能将资助的事暂时放缓，另

    沈域的目光就这般粘黏在那女上，不知为何就是移不开了。那女的音容笑貌淡雅若乡的风景，并非足以使人一惊艳。可就是有一难以言喻的，得让人觉得心都愉悦了。就像是清甜的甘泉，你心底，便在心中沉积了来，再也忘不了。

    撑船的是一名江南女，一渔家女儿的短打装扮，清新素雅，荷叶斗笠，手执一柄竹篙，竟是就将乌篷船定在了酒楼旁的河边。女扬起斗笠，一张无比丽的容颜。她面带笑容，仰首对着酒楼之上喊一声：

    “怜娘，早些回去休息，莫再忙了。”那书生叮嘱。

    沈域很轻松地就打听了父女俩的背景，她不由心生恻隐，想要帮助他们。终于有一日，她主动请秦臻吃酒。那时，沈域才明白“相见恨晚”一词是多么的贴切。秦臻是有大才华之人，若是能仕，前途不可限量。

    说着提着一个竹筐，稳稳站在船板上，向上望着。

    说来也好笑，在酒楼事都是包午的，有的时候晚也包。那女的父亲是这酒楼的账房先生，本也该如此，但他却将自己的饭折了工钱。恰好她女儿采菱角、莲贩卖贴补家用，每日都要走这条，来送饭倒也是顺便。这账房先生名唤秦臻，是湖州了名的卖鱼郎，早年间不知哪儿来的一笔财富，竟是读了书，自学成才。可惜实在家贫潦倒，没钱去赶考，蹉跎到了四十多岁。可怜，他妻早些年病重，医药费光了家中的积蓄，如今妻病逝，也就只剩父女俩相依为命。女儿总是说要父亲去考一次科举，不能放弃，父女俩都在努力攒钱。

    她几乎日日这个时候都要来白雀楼，就择窗边的位置坐，也几乎每次都能遇上那女给父亲送饭。每每相遇，她们总是相视一笑。到后来，沈域主动打招呼，那女也会和她谈几句。一来二去，慢慢相熟。

    “阿爹！我给你送饭来了！”糯的吴音从她中唤，悦耳无比的声线，让人灵台一清。

    他的女儿，单名怜，都唤她“怜娘”，刚及笄，正是要人家嫁的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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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嗳，我把这一船菱角给送去，就回了。”那女轻快地应，随即起了杆，撑着船顺着河继续向前走。

窗外。她择的这个位置乃是临位，窗外就是一条涓涓淌的河。吴兴系发达，河纵横，故而形成了独特的临建筑样式。港小桥多，人家尽枕河。夜市卖菱藕，船载绮罗。思量间，窗外就有一条小船划了过来。

    那女似乎注意到牖窗边的沈域一直在看她，于女儿家的羞涩，她冲沈域微微礼貌一笑，便上斗笠，遮盖容貌，撑着乌篷船缓缓离去。

    不多时，沈域注意到酒家二楼的一扇窗打开了，一拴着钩的绳垂了来。这送饭的景象，沈域在乡住得久了，也早就习以为常了。乡人买卖都是这么的，商家乘船沿河叫卖，沿河的人家足不就能购置所需的品。只是她好奇得，不由探窗，向上仰望。于是便瞧见一个四十来岁书生模样的男，面容俊雅，与那女眉目间几乎完全相似。便是他垂钩绳，将那装着饭的竹篮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