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三公当然是要谢的。不过……

    空气似在瞬间停止了动，心加快，耳后也微微发。

    程锦容定定心神，轻声说起了今日之事的缘由：“今日那几个来闹事的泼无赖，是因我治好了一个叫彤儿的女童……”

    程景宏也无暇多虑多思了，排着队的病患们都在等着。先看诊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两人四目相对。

    如果不是程锦容以妙的外科医术救了彤儿，彤儿便会血过多而死。

    在外守门的还是苏木，只是陈换成了甘草。

    屋，程锦容和贺祈相对而立。

    程锦容取伤药递了过去，一旁的伙计替齐大夫上了药。上完药后，角一阵清凉，齐大夫总算不哼唧了。

    贺祈底似蹿了火苗，一双黑眸亮得惊人：“好。”

    程景宏：“……”

    撞墙昏迷的那个泼，就是彤儿的亲二叔。

    还是之前的空屋。

    黑脸的苏木，看着肤黑不亚于自己的小姑娘，心里升起一丝微妙的同。姑娘家成这样，也不知日后能不能嫁得去。

    齐大夫被揍了一拳，之前心激昂的时候没什么觉，一松懈来，顿时捂呼痛：“诶哟！疼死我了！”

    她想和他独说话。

    ……

继续排队看诊。

    甘草心思率直单纯，什么也没想。看到对面黑脸大个一脸胡茬的中年侍卫目怜悯，只觉莫名其妙。

    彤儿的亲爹去年患了一场重病死了。留彤儿母女两个。家徒四，穷得叮当响，只有几间可供容的屋罢了。可就是如此，母女两个也不得安生。

    彤儿哭闹不休，她二叔生了歹毒之心，摔破了碗，将彤儿推倒在地。又以一块碎碗片刺彤儿的小腹。

    唯一能阻拦的程景宏，被一脸愁容的病患们缠住分不开。一抬，就见堂妹和贺三公一前一后去了后堂。

    贺祈冷哼一声：“刚才只踹一脚，真是便宜了他！”

    小程大夫只得行捺住冲上前踹人的冲动，温声对老妇人说：“老人家别哭，先伸手，我替你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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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彤儿的二叔是个游手好闲的市井之徒。亲大哥死了，他不但没帮衬寡嫂侄女，反倒打起了屋的主意。他想占兄的屋，还想撵走寡嫂，卖了侄女。

    程锦容裣衽行了一礼：“今日多谢齐大夫了。”

    程锦容注视着骤然迸杀气的贺祈，脑海中又闪过前世那个如杀神降世的黑衣少年，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小程大夫，我疼得厉害。”年过七旬满面病容的老妇人哭着抹泪。

    齐大夫一把年纪的人了，竟也有些不好意思，忙拱手还礼：“程姑娘这么说，实在令我汗颜。刚才我没能帮上什么忙，要谢也该谢贺三公才对。”

    程锦容抬，轻声：“贺三公，可否移步说话？”

    彤儿被救回了一条命，在药堂里住着养伤。她二叔知此事后，颇为失望。一计不成，又生恶意，喊了几个平日好的无赖泼前来闹事，想讹笔银。

    孤男寡女独显然不怎么合适。苏木想劝两句，一见主快燃起来的模样，只得闭嘴。至于甘草，从来都是小说什么就什么。

    这个黑脸大个，看起来怎么怪里怪气，肯定娶不到媳妇。

    说起这等无耻之徒，程锦容目中闪过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