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公主眶更红了，泪珠落角。

    “二哥，”寿宁公主一脸怏怏不乐：“父皇对那个鞑靼太为何这般看重？还特地为他设宴！”

    顾淑妃自幼饱读诗书，自有一温柔的书卷气，一张鹅脸，容貌秀丽。十四岁的康宁公主，承袭了顾淑妃的清秀可人，温顺胆小。

    “启禀公主殿，二皇殿来了。”

    宣和帝后里的嫔妃，个个名门。顾淑妃是翰林院顾掌院的嫡女。

    ……

    片刻后，穿着皇服的二皇走了来。

    “你生来就是公主，享受了公主的尊荣矜贵。到了成亲之龄，若大楚朝需要公主和亲远嫁，你亦责无旁贷。”

    往日，她颇以此为傲。

   兆宁里，满心惶惑惊惧的康宁公主元宛，扯着顾淑妃的衣袖，小声地哭：“母妃，我好怕。”

    寿宁公主也一样心绪纷，在女们的伺候更衣梳妆。

    寿宁公主和椒房殿里的裴皇后怄气闹别扭一事，也被人私传了来。

    寿宁公主闷闷地嗯了一声。

    “去换一新衣服，好好梳妆打扮一番。别丢了你父皇的颜面。”

    寿宁公主哪里听得这些，忿忿：“这个鞑靼太还要住中，真是厚颜无耻。”

    顾淑妃也落了泪。母女两个相拥着哭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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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顾淑妃早就失了。

    她容貌明艳，骄傲夺目，远胜康宁公主。妹两人一同现时，众人的目光总是落在她的上。

    二皇噎了一，只得转移话题：“今日以家礼相见。他是柔嘉姑母的儿，也是我们的表哥。你千万不可无礼！”

    鞑靼太来大楚求娶公主一事，在这几日传开。

    寿宁公主不愿嫁，可不就到康宁公主了？

    “康宁，母妃舍不得你和亲远嫁。可若有那么一天，母妃也不会哭泣落泪。你也要勇敢一些。”

    康宁公主用袖了泪，低声应了。

    顾淑妃心中酸楚，伸手揽住康宁公主，轻抚康宁公主的发丝：“康宁，和亲之事还没定，你先别怕。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也是你的命。”

    寿宁公主是裴皇后嫡，有二皇这个嫡亲的兄，还有嫡亲的弟弟六皇。康宁是庶的公主，无一母同胞的兄弟。

    二皇满腹心事，这几日对着寿宁公主格外有耐心：“鞑靼太改了母，叫元思兰。甘愿为质，留在大楚。这对大楚来说，可是好事一桩。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分化鞑靼，令鞑靼日后生。”

    康宁公主胆虽然小，却不是傻瓜。细细一想，便猜了寿宁公主为了何事在闹腾。她红着眶，哽咽着说：“母妃，定是不愿嫁去鞑靼。不去，是不是就到我和亲了？”

    可现在，看着镜中丽明媚的脸孔，寿宁公主没有半分喜悦，只有郁烦闷。

    很快，顾淑妃了泪，轻声：“今晚中设宴，为鞑靼太洗尘。他是柔嘉公主的儿，论血缘，也是你的表哥。你父皇令所有人都参加宴，也有认亲之意。”

    “当年的柔嘉公主，十五岁时和亲，嫁给了五十岁的鞑靼可汗。牺牲了她一个人，却换来大楚和鞑靼五年休战。那五年里，不知有多少将士百姓的命得以保全。”

    寿宁公主从鼻里哼了一声。

    宣和帝只有两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