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的脸同样难看。

    无言的沉默，在堂里蔓延，似要将人的血凝结。

    不知过了多久，太夫人才沙哑着声音张：“你先退。休息半日，再去皇庄传我信。让大郎和四郎先回平国公府吧！”

    侍卫迅速看了贺祈一。

    贺祈微不可见地。

    侍卫这才张应，很快起退了去。

    魏氏用力地咬着嘴，在上咬一个极的印记：“孙媳也想去皇庄，请太婆婆首肯。”

    太夫人看了魏氏一：“贺青山和刺客之事，慢慢查探，总能查真相。这等时候，谁也不能慌了手脚。你在府里待着，不必去皇庄了。”

    魏氏急得哭了起来，扑通一声跪了：“孙媳实在忧心夫婿，求太婆婆，就让孙媳去吧！”

    一层一层的惊疑，如石一般压在魏氏的心。

    她一定要去见贺袀和郑氏，她要亲问一问他们，这一切到底是不是……是不是像她所想的那样。

    太夫人用力闭了闭，再睁开时，已恢复了冷静，声音里透凛然：“有二郎在，大郎四郎也在皇庄里，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明明白白。你就留在府里，陪一陪我这个老婆。”

    魏氏：“……”

    太夫人丝毫没有动摇之意，魏氏哭着哀求，也未能令太夫人改变心意。魏氏无奈应，以袖掩面退了去。

    了堂后，魏氏一路疾行，最后几乎是跑着回了自己的屋里。终于没了任何异样的目光。

    魏氏终于无需克制自己，放声恸哭起来。

    ……

    魏氏离开后，堂里沉默了许久。

    太夫人终于看向贺祈。

    那张熟悉的俊脸上，浮着陌生的冷凝和锐利。

    太夫人像是第一次看见贺祈一般，慢慢地缓缓地仔细地看着他。

    贺祈神未动，任太夫人尖锐的目光刮过自己的脸孔。过了许久，太夫人才张问：“三郎，贺青山的第一箭，你事先有提防，是也不是？”

    贺祈和最疼自己的祖母对视片刻，才低声应是。

    太夫人目中闪过伤痛，继续问：“伤了二郎的那一箭，绝不是贺青山来的。是谁暗中潜伏在贺青山侧，了第二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