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得了宣和帝的赏赐后，这份尽心尽力前就得加一个“更”字。

    裴皇后私对程锦容叹：“小六原本读书就刻苦，现在每日课业几乎翻了一倍，几位太傅对他要求也越来越严苛。他现在埋苦读，丝毫不弱于要参加科举的读书人了。”

    皇们读书，是为了晓事明理，又不用参加科举，往日再辛苦，又能苦到哪儿去？

    可现在，六皇被迫勤奋苦读，都快拿悬梁锥刺的劲来了。

    裴皇后颇有些心疼，语气中不免了来。甚至有些嗔怪宣和帝的意思：“小六为梁尚书说话，犯了皇上的忌讳。臣们最会揣圣意，看人菜。”

    这可未必。

    程锦容眸光微闪，笑了一笑，意味地低语：“我倒和娘娘想的不一样。如果皇上真的不喜六殿，想责罚想冷落，多的是办法。”

    “太傅们加重课业，对六殿要求严格，这正说明，太傅们对六殿的期望颇。或许，皇上也是一样。”

    裴皇后：“……”

    程锦容这几句话，犹如伸手拨开了裴皇后前的迷雾。

    裴皇后睛一亮，喃喃低语：“你说的没错。皇上如果动了真怒，厌弃小六，本不会召见太傅，特意问起小六的课业。”

    程锦容低声接过话茬：“依我看来，皇上令人打了梁尚书一顿板，气一过就后悔了。六殿为无亲无故的梁尚书说，正可见他纯善宽厚。所以，皇上才会允六殿去梁府探病赠药。”

    “只是，皇上不喜别人揣度到他真正的心意，或许也是想保护六殿。表来让人窥见的，只有愤怒不快了。”

    宣和帝多疑善变，喜怒无常。揣度圣心圣意，绝不是易事。程锦容在御前当值，说起来也只一年左右。可她细心锐，这一席话说得十分笃定。

    几位皇不敢冒半风险。

    六皇凭本心说话行事，却误打误撞正合了宣和帝的心意。

    裴皇后细细思虑许久，才呼一气：“但愿如你所言。”

    程锦容微微一笑，伸手握住裴皇后的手：“六殿就如一块玉，虽然年少，却难掩光华。娘娘和我能看到，皇上当然也能看到。朝中众臣，也不乏明心亮之人。”

    “娘娘放心，总有一天，这块玉，会被雕琢成举世无双的珍宝。”

    裴皇后面上一丝淡淡的愧，反手握住程锦容的手，低声：“锦容，这些年，我既对不住你，也对不住小六……”

    “娘娘不要这么说。”程锦容轻声安抚：“没有娘娘在中隐忍苦熬，我和六殿如何能安然大成人？娘娘没有对不起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