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帝的面渐渐难看，目光也越来越沉。

    ☆、第四百五十一章 言（二）

    说完，程锦容再次躬行礼。

    气氛压抑而凝滞。

    元思兰确实该死！

    “如此一来，鞑靼军心必然大为动，大败鞑靼，指日可待。”

    六皇清了清嗓，打破沉默：“父皇，儿臣也有些想法。请父皇容儿臣一言！”

动怒。在宣和帝边伺候的人，哪一个不是战战兢兢？

    “微臣将此事禀报皇上，不是为了替贺校尉求。没有圣旨，他私自手，斩杀鞑靼太，确实犯大错。不皇上如何责罚，贺校尉都会心甘愿地领罚。微臣也绝无怨言！”

    六皇俊秀的小脸

    此时，宣和帝目光沉沉地看着程锦容。

    “谁能想到，鞑靼太竟包藏祸心，早已暗中传信回鞑靼，而且定了示弱诱敌之计，实在可恨，其心可诛。贺将军被一箭中膛，生死不知。边军死伤惨重，贺校尉也受了伤。”

    第四百五十一章言保和殿里一片沉寂。

    什么“当机立断”，什么“不顾自己的前程名声”，都在巧妙地为贺祈开脱……不过，有一，程锦容说得没错。

    ……

    “鞑靼太主动请缨去边关，明大义，一心向着大楚。众臣夸赞不已，皇上也赞誉有加，令贺校尉随行护送。”

    六皇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宣和帝目中闪过一丝光芒，淡淡：“程太医要说的，是不是和边关战事有关？”

    宣和帝也有些讶然，不过，却未在面上。目光一扫，一众侍便安静地退了去。只余赵公公。

    这是想请他屏退左右，独自回禀。

    保和殿燃着十余盏灯，殿被照得亮如白昼。程锦容略显沉凝的神清晰可见：“……微臣听闻此事后，也觉得心惊胆寒。”

    程锦容站直了，沉静如潭的黑眸闪着复杂的绪：“皇上，微臣有一秘事要启奏。”

    程锦容看了六皇一，轻声：“我要说的事，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过两天，大家就都知了。”

    六皇听得心惊，不时看程锦容一。

    六皇心如擂鼓，忍不住看了宣和帝一。

    “去了之后，太夫人给我看了一封信。这封信，是贺大公亲手所写。贺家亲兵日夜兼程，赶在战报抵达京城之前送到了平国公府。”

    六皇也没走，小声说：“容表，你和父皇说的事，我一定守如瓶，绝不会胡传去。”

    这个程锦容，平日话语不多，一旦张，便伶牙俐齿巧如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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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程锦容迅速应：“不敢瞒皇上，今日平国公太夫人令人送信，让我前去平国公府。”

    事并不复杂，不过一盏茶左右，程锦容便将那封信所写的容从至尾说了来。

    “微臣只恳请皇上，给贺校尉罪立功的机会。便是要严惩，也等边关这一仗彻底打赢了，再召贺校尉回京。”

    “若是任由鞑靼太被救走，大楚颜面无存，皇上也会沦为天人的笑柄。贺校尉当机立断，不顾自己的前程名声，一刀斩杀了鞑靼太。”

    宣和帝瞥了六皇一言：“你说。”

    程锦容大概是唯一的例外。屡次直言不讳，宣和帝都未动气。这份圣眷，也是独一无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