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答：“皇上召了父亲和舅舅保和殿，晚上还有宴。约莫时才能回府。祖母就别等了。”

    贺祈听太夫人的话中之意，不由得挑眉失笑：“祖母该不会以为，我小肚拈酸吃醋连阿容的救命恩人也容不得吧！”

    前世父亲对他的冷淡和漠视，是因为恨铁不成钢，恨他颓废不争气吗？

    “裴璋救了阿容，我心中只有激！”

    所以，他的父亲，也曾那样的忧心牵挂他吗？

    太夫人也没多心多想，一笑置之。

    在太夫人了然揶揄的目光，贺祈败阵来：“也不太久，大概半个月左右，吃饭都是酸的。”

    ……

    “你就告诉祖母，你知这事后，到底吃了多久的醋！”

    贺祈被呛到了，猛地咳嗽了两声：“祖母，别说笑了。此事绝不可能！”

    门被推了开来，来的脚步声轻浮无力，显然是女的脚步声。和亲兵们矫健沉稳的脚步声截然不同。

    太夫人笑着叹了气：“你父亲去边关十几年，难得回京。我恨不得立刻看到他才好，今晚怎么也得等上一等。”

    程锦容和六皇是一母同胞的亲弟！怎么可能夫妻！

    这几个月来，他渐渐接受了自己成了“废人”的事实——对贺家男来说，不能骑不能拿刀，就是废人。

    贺祈摸了摸鼻，自我解嘲：“裴璋和阿容是青梅竹的表兄妹，对阿容一片。平心而论，实在是我的一大劲敌。我心里有些忐忑，也是难免。”

    太夫人忽地又低声：“你见了锦容，有没有说起她遇刺的事？”

    自受伤后，这样的疼痛如影随形。他已经习惯了，甚至要庆幸，已经比一开始好多了。程望也说了，他这条命虽然救了回来，却也落了无法治的病。

    贺祈目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绪，没有反驳太夫人的话。

    贺祈：“……”

    太夫人笑着瞥了贺祈一：“行了，在祖母面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好听话什么。难祖母还不知你的脾气吗？你自小就是个横行霸的，自己喜的，别人看一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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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夫人又问起了平国公：“你父亲什么时候能回府？”

    “来人，”贺凇没有睁，声音有些沙哑：“掌灯！”

    贺凇睡了两个时辰，才睁开。

    天渐渐暗了来。

    以太夫人的脾气来说，这话问得真够委婉的。其实，太夫人是想问贺祈是否介怀裴璋救了程锦容一事。

    前的一切近乎陌生。他先是一惊，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军营的营帐，他已经回到京城，睡的是自己的书房。

    “可怜天父母心。你还年少，等你娶妻生了，你就知这份心了。”

    这件事，也只有太夫人面才行。

    太夫人笑了片刻才：“一家有女百家求，这也没什么。要不是你手快，以裴皇后对锦容的喜，说不定直接让她儿媳了。哪里还得到你！说起来，锦容比六皇也只大了五岁而已……”

    贺凇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用力呼一气，顿时一阵刺痛。

    贺凇不快地皱了皱

    太夫人被逗得哈哈大笑。

    贺祈了。

    不过，废人也比死人。

    他刚回府，谁安排了丫鬟来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