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轻声应：“公主殿痛发作，我不得已，只能以金针刺她的昏。”人在清醒的时候，无法抵挡那样的剧痛。昏过去倒是省了折磨。

    六皇又：“要治这等怪症，不是易事。程太医定会尽心尽力。父皇也别给程太医太多压力，免得程太医心中忐忑，反而误了给皇看诊。”

怨不恨？

    大概是之前的念还未散，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六皇脑海中又闪过一个奇怪的念。

    倒不如像现在这样，什么都忘了。她还是那个骄傲任的寿宁公主，还是那个敬重父皇亲近母后的女儿。

    宣和帝。

    六皇看着苍白枯瘦的寿宁公主，忍不住叹了一声。

    “皇是我嫡亲的，可我们屡屡有分歧，争吵过数回。皇离去了公主府，我特意去看她，她不问青红皂白，就骂我一通。一颗真心捧去，就这么被践踏。便是亲，我也委屈憋闷难受。”

    母后和程锦容已逝的亲娘是嫡亲的妹，听闻容貌也有几分肖似。程锦容生得像亲爹，相貌和母后并无太多相似之。可站在一起时，却又奇地和谐。

    六皇，脚步放轻，声音也压得极低：“皇怎么又昏睡不醒了？”

    母后年少时嫁给父皇，隔了四年才有。断然不可能有别的血脉……他这般胡思想，真是太对不住父皇也太羞辱母后了。

    不仅是他，母后显然也极喜程锦容。那份喜，远胜皇，甚至也胜过了对他和二皇兄……

    往日他对寿宁公主纵有再多的不满，如今也都消失无踪了。余的，是同和怜悯。

    宣和帝了嘴角，扯开话题：“你去看看寿宁吧！”

    第五百一十一章怪症宣和帝随一言，并无试探或不满。

    六皇将心里杂念压，迈步了寝室。

    听到脚步声，众人一起转。

    程锦容以手，轻轻嘘了一声。

    裴皇后站在程锦容侧，一同看着床榻上的寿宁公主。

    ☆、第五百一十一章 怪症（四）

    宣和帝：“……”

    宣和帝瞥了六皇一：“你对程锦容，倒是比寿宁还要亲近。”

    这个臭小，自己就说了一句，他一说就是一串。

    六皇认真地想了一想，然后说：“父皇既是看来了，我便说一回心底话。我确实觉得容表更温柔可亲。”

    “父皇，换了是你，你会更乐意亲近谁？”

    其实，他的心底话只说了一半，还有另一半更重要的未曾说。从第一次见程锦容起，他就有着莫名的亲近和喜。

    六皇应了一声，转的刹那，微微松了一气。

    “容表，劳烦你费心费力，治好皇的痛之疾。”六皇低声

    扪心自问，换了谁，也会更喜程锦容吧！

    他心里不是未曾揣度过，脑海中偶尔有些匪夷所思的念。很快，他就为那个荒唐的念好笑不已。

    “容表后，对我关心亲近，时时将我放在心上，事事为我着想。”

    六皇低声：“皇痛的病症，总得治好才行。不然，痛发作，实在痛苦。”

    那份亲近，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淌在他的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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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父皇的脾气，哪里能容得满心怨怼憎恨的寿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