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没好气地白了一过去。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现在一想到要成亲，心里就如被棉堵住一般，说不的别扭。哪有心去和大舅兄近乎。

    再者，裴璋和永安侯父反目一事，人尽皆知。

    这个裴璋，也是狠人，直接就在平国公太夫人送的宅里住了，这大半年来，没踏过永安侯府半步。

    也不知裴绣嫁那一日，裴璋会不会回府……

    裴璋十分锐，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目光一凝，扫了过来。

    江尧立刻收回目光，观鼻鼻观心。

    ……

    永安侯府。

    往日闹的永安侯府，如今正门闭，门冷落。门房事清闲得连连打呵欠。便是裴绣将嫁的喜事，也没能令永安侯府闹起来。

    和卫国公府人来人去的闹形，形成了烈的对比和反差。

    病了一场养了数月才慢慢痊愈的裴绣，怔怔地坐在闺房里。

    永安侯夫人坐在裴绣侧，一边以帕抹泪，一边低声絮叨：“阿绣，真是委屈你了。可我们裴家这样，不得不早些让你嫁……”

    兄还没成亲，她这个妹妹就先一步嫁。还是女方主动提的婚期。

    这件事，卫国公府不会去宣扬，可京城勋贵官宦圈能有多大？还有谁不知？往日骄矜的裴五小，早已成了众闺阁少女中的笑话。

    裴绣哭过几回，如今颇有些认命的意味，神木然地听永安侯夫人继续说了去：“阿绣，你父亲也是没法了。”

    “你父亲这谢罪折，一写就是大半年。这大半年里，他没能府一步。也无人敢违抗圣意登门。你父亲私令人传信府，请托人在朝堂上为他说。倒是有人碍不过颜面应了，可皇上就是不松。”

    “再这么去，你父亲不知何时才能回朝堂。我们裴家也成了众人里的笑话。”

    裴绣幽幽地张：“现在不是吗？”

    永安侯夫人：“……”

    裴绣看着永安侯夫人，木然说：“大哥和父亲闹得父反目，这大半年了，本没回过府。”

    “父亲倒是有意缓和父关系，想让大哥在皇上面前为他说。可惜大哥不肯回来，这心结越结越。”

    “满京城的人，都在笑话父亲，将得圣心的儿撵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