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

    角还僵着灿烂笑意的李黛，心底涌上一难堪和羞愤，她顿在原地，迈不动步伐离开，也没勇气看他的背影。

    程慕是在最靠墙的书架前找到弦思的。

    小姑娘踮着脚尖，抬起脸认真地在看上面两层书籍的编号。

    弦思前都是刚刚那一幕，扰思绪，于是她在心里念着别想了别想了。

    为了转移思绪，她特意找书找得极认真又专注，踮着脚一一地往外边挪，注意力不分半给其他。

    这也导致她本就没意识到旁边突然悄悄来了个人，再往右移了两步时，直接踩到了来人的脚，她慌忙回神地要往另一侧撤，又站得不稳，形踉踉跄跄地退了一步。

    来人伸手环住她，动作绅士地只碰了她的上臂，沉稳有力，不过等她站稳后，他却还没放开。

    弦思低垂着脑袋慌忙谢，又退后一小步急急地想摆脱他的手。

    只不过，当视线及男人衣角时，她眸圆瞪，猛地抬。

    “学！”

    安静的图书馆二层，无人喧哗，更衬得弦思这声“学”清脆响亮。

    她瞬时反应过来自己的突兀，一秒就抿，眉目间满是无措与懊恼。

    程慕收回手，正低垂眸凝视着她，弦思对视上他的瞳孔，清晰可见里面藏着是自己呆愣的模样。

    他忽然又低笑一声，在这小空间里全钻弦思的耳朵里，却一时叫人听不其中的绪。

    图书架区域离自习区有一段距离，所以这边允许小声谈话。

    程慕声音放轻，先发制人：“刚刚怎么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弦思静默了片刻，觉得有委屈，明明自己是懂事地不上前打扰，怎么就好像错了什么似的。

    “你不是有事吗，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又低，视线刚好落在他大衣衣襟上，语气里夹杂着些她自己也没察觉的小绪。

    程慕哦了声，“那是我说错了。”

    他又问：“来借书吗？”

    弦思“嗯”了，想起借书这事，便想到了离开的借：“我去找书了，学你继续去忙吧！”

    她越过他就要走，不过一秒又被迫停，程慕伸手拉住了她的卫衣帽。

    弦思撇嘴，无奈回瞪了他一：“你好幼稚哦！”

    程慕收回手，眉带笑：“我陪你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