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其实是件很容易的事。

    陈年一有个习惯，中午的时候老喜去学校东北角的坛坐一会儿。

    那边人少，适合偷偷个烟，周围也不会有老师过来。

    陈年一坐在坛上，手肘抵着膝盖低着，指尖夹了烟，倒是有颓废。

    “和她们歉了么？”霍锐半靠到墙边，眯着看向太。

    陈年一动作顿了顿。

    “了。”他答。

    “那个女生呢？”

    “钱没谈拢。”

    “你知你错在哪里么？”霍锐问。

    陈年一沉默了来。

    好多年了。

    他都没有这么安静地和霍锐单独说过话。

    把一切都理好之后，他才觉得，这些年的自己很可笑，没有什么事是可以麻痹自己的，都是他的自欺欺人而已。

    他看了看指尖还未燃尽的烟，他一都没有。

    “老大。”陈年一，有些哽咽：“喜一个人是什么觉？”

    到底是什么？

    是初中时候发现自己会对一个同产生反应？是发现自己的目光突然从他上移不开？

    霍锐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问自己这个，沉默了一会儿：“不知。”

    “不你喜不喜她们，你都对她们造成了伤害。”

    陈年一笑了：“她们自愿的。”

    每个所谓的女朋友，他都会告诉他们，你不是唯一。

    霍锐他们从一开始就说过他这样不对，他也曾经尝试过，和某个人专心谈恋，但是那不行，行不通，那样只会加他对另一个人的想法。

    他也知自己这样是错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霍锐冷笑了声：“你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错了。”

    都应该是专一的，不论双方是否相，既然选择了在一起，那么起码的专一得到。

    “你是什么德标兵吗？”陈年一仰起，霍锐已经准备离开。

    “知这么些年，你不还是把我当兄弟？”

    “怎么，你是不是以有我这兄弟为耻？”

    霍锐一声不吭，只是突然转，直接抓住了陈年一的领，弯腰，一拳砸了去。

    他没有用很大的力气。

    陈年一一跌坐在坛，那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清醒了很多。

    兄弟这个词真的是让人讨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