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两天再告诉他咱们帮派被人端了，不就完了？”

    谢兰生还无语的，觉得莘野满嘴跑火车没一句实话，很生地转移话题，说，“莘野，走吧，咱去簋街吃爆肚儿。”

    莘野看了看他：“走。”

    …………

    北京爆肚是爆的。小店大厨把羊肚儿浸汆了十来秒，捞来，端上桌儿，搭上由芝麻酱、韭菜、红腐、酱豆腐、葱、蒜、香菜、酱醋、虾油等等东西调来的调料，香味四溢。

    莘野明显没吃过，提着筷看了半天才终于是送了一小截到自己中，跟咽毒药似的，然而仅仅两三后他便不怕这东西了。

    “莘野，”谢兰生又猛拍，“你的名字，是“有莘之野”的意思吗？”

    莘野中闪过诧异：“对，难得你知这个。”

    谢兰生笑：“我平时最喜看书。”《孟》里面有一句是“伊尹耕于有莘之野”，意为，伊尹是在“有莘”国隐居的，后来莘野就用来指隐居之所了，很恬静好，谢兰生第一回 看到这个名字就有一被击中了的觉。

    莘野颔首，觉得对方的确“文艺”。

    他们两人边吃边聊。一开始说国、中国，到了后来，莘野实在有些好奇，问谢兰生：“我能不能问问、听听，你为什么要电影，又为什么独立来。”

    “嗯……”对于这个问题，谢兰生想了想，声调都有一些变了。他把筷撂在桌，十指叉，抬起，盯着莘野漆黑清亮的睛，用最真诚的语调说：“因为此间可以落泪。”

    莘野静静地看着他，没说话，到自己真来对了——谢兰生跟熊猫似的，是他此生还未见过的矫。

    谢兰生又夹起爆肚，蘸蘸酱，一吞了，对莘野说：“快吃吧。等一会儿好好休息。”

    莘野一哂：“行。”等一就回去睡了。

    说到“此间可以落泪”，谢兰生又突然想起上初中时老师曾经要求他们记日记。他的生活平静无波，却最喜观察别人，看他们的起伏、荣辱、喜怒、善恶，并且为之着迷。于是，为了可以同受，他肆意地造生活，把他自己作为主角写那些故事当中，完成日记，他常一边写一边哭，那让他的灵魂战栗。一开始老师全都信了，唏嘘慨，心疼怜，后来发现他是胡编造，怒不可遏，只觉全喂了狗。

    …………

    主要演员确定来，服便被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