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受众可能本不会在意，却还是难受。

    比较奇怪的事是他从来不怀疑祁勇。他没想过焦会不会错了，画面会不会虚了，在他里，莘野、囡囡、祁勇、岑晨肯来帮忙就已经是最大的福，他不应该指责什么，他唯一能指责的对象就只有他自己。

    有时，因为不想过于纠结，谢兰生会让自己转移注意力，想想莘野。

    在莘野去上海那天，谢兰生曾问过莘野以后究竟想什么。

    当时莘野说：“暂时是想当演员了。”

    而谢兰生则是奇：“为什么是‘暂时想当’？”

    莘野笑笑：“因为另外一件想的事现在还不成。”

    “是什么？”谢兰生只觉得疑惑——莘野还有不成的？年轻、英俊、明世故，继父还是洛城的old money。

    莘野笑笑，没有回答。

    看莘野不打算讲，谢兰生又向他确认：“所以，你一共有两件想的事，当演员是其中一件想的事，此外还有另外一件想的事，对吗？”十分奇怪，谢兰生持认为他自己的天赋有限，一生只能一件事，而莘野却一定是能同时完成几项事业的。

    莘野颔首，承认了：“对。其实刚从Harvard毕业时……觉得演戏无聊的，不过这几个月相来我的看法已经变了。电影……很有意思。我的准还远不够。如果想讲故事，想帮你演绎故事，我还需要再去观察形形的各类人，理解各自不同的立场，再用自己琢磨的技巧行夸张、放大，这很有趣。我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真正到满意，然后……”

    后面的话莘野没说。直到很多年以后，谢兰生才知莘野当时省略的话是“帮你实现你的梦想，帮你完成你的艺术。”

    那时莘野神很沉，谢兰生只到疑惑，却完全看不明白。

    但他其实预到了与自己会有些系。他是一个纤细的人，时常会有非常锐的察力和“未卜先知”的能力。他22岁，沉湎自，对于浑浑噩噩混沌无知，但却凭着一本能隐约窥见了未来的一角。

    …………

    谢兰生就这样在反省和焦虑当中度过了最难捱的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说很，说短其实也很短。他常常在胡思想中便突然察觉自己已经发了好几个小时的呆。一上午，一午，一晚上，就这么地，在空白中飞逝而去。每晚睡，再睁开，就又是新的一天了。

    这天早上北京有雾，清晨茫茫地一片白，谢兰生在焦急当中终于接到了后期公司剪辑师Nathan的电话，是来自澳大利亚的国际途。谢兰生的爸爸在单位里是总工程师，家里有台固定电话，这在1991年非常罕见。也多亏了这台电话，谢兰生能接到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