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后来，上大学后，听人说，北京还有十公里的边缘人聚集地，就觉还不可思议。两边公厕、公园、公共浴池全都是他们的‘’，警察经常过去捉人。我在《北晚》上面看到，今年5月6月7月，一共抓到51个人。不过据说现在只要好好认错不会被拘。”

    “……嗯。”

    “我就觉得……他们也是没办法吧，明明知危险……而且，约会环境又脏又臭。后来，我大三时，人民文学了台湾作家白先勇的《孽》。说来好笑，它是想让大陆的人看看‘堕落’的海那边，可是，我却觉……难过的，我还记得第一段是‘在我们的王国当中，只有黑夜，没有白天，我们没有政府，没有宪法，不被承认，不受尊重，人是一群乌合之众’。”

    它描写了一群人被社会放逐，心灵双重亡。主角“我”被学校退学，被父亲赶走，在公园里加“王国”。谢兰生对文艺作品一向最能同受，他也看得泪满面、痛不生，而最后，当主角“我”领着罗平，迎着寒，一边跑步，一边叫“一二、一二、一二”的时候，他宛如也看到光明。

    谢兰生想想，又说：“应该也是在大四吧，英国电影《Maurice》（莫里斯）上映了，还拿到了威尼斯电影节的最佳导演、最佳男演员，我在学校看了片。”

    在剑桥，Clive对Maurice跪表白，Maurice挣扎后选择接受，可Clive毕业后娶妻生，Maurice在此后痛不生，幸好在家又遇到Alec，最终收获他的幸福。

    谢兰生还记得那句告白的话，“若抛我，此生我将半梦半醒。”

    这片画面一。也不知怎么回事，谢兰生就莫名觉得Maurice、Alec二人非常——Alec对于定不移，他爬梯到Maurice房间，他放弃了去阿廷改变地位的好机会……他们二人在世俗的不包容上彼此、拥抱彼此、只有彼此，很单纯，很丽。

    片两个男主角在威尼斯电影节上共同拿到最佳男主角。

    而因这个片获奖，谢兰生能略略觉它背后的一些东西——欧大概在“反思”吧。

    想想，谢兰生又对莘野说：“就是觉……应该宽容一些些吧。他们也是没办法的……谁会愿意被枪毙呢？谁会愿意见警察呢？”

    顿顿，又：“可能因为天生带病……带DNA？这个东西治不了的……”这个东西他不知，纯粹猜说。

    “不是。”听到这话，莘野有些受不了了，走到兰生的正对面。

    莘野想，半年了，他如果不主动摊牌，对方永远觉不到的。

    “嗯？”谢兰生也抬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