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可他现在笑不了。在这地方睡上五天肯定是要完犊的。

    再起床是探视时间。他们不是刑事拘留，是行政拘留，近亲属可以探望，包括父母、女、偶、祖父母、外祖父母等，不过需要提前预约，其他人来要被批准。谢兰生他自是不会跟李井柔说局了的，那样会被当场打死，于是没人可以会见。

    不过，他要求的东西到了，背心衩还有拖鞋。

    他一样样地翻东西，然而翻着翻着，手就顿住了。

    一件新的白背心上竟然传来淡淡幽香。

    “……”谢兰生把背心拿起来，放在自己鼻端嗅嗅，一淡淡的香味丝丝缕缕久久不散。

    ——莘野上的香味儿。优雅、冷静却又带着十足的侵略，一如他本人。

    谢兰生又再次知莘野是个细心的人。莘野肯定已经想到自己会睡厕所边上了，于是，他便借着“送衣”这个正当的理由，把香气送来。

    他太需要这香气了，比需要任何东西都更需要。

    想想，谢兰生把背心收好，打算晚上蒙着脸睡。

    这回大概能睡着了吧。

    晚饭还是馒咸菜，谢兰生又没吃完，班再次给抢走了，动作凶的像大老虎。

    吃完大家看看电视、唠唠嗑儿、打扫卫生，10就被撵去睡觉了，因为第二天要六半起。

    拘留所是不关灯的，只是光线被调暗了。谢兰生把大白背心从枕翻了来，叠上一折，蒙在鼻上。

    最熟悉的莘野带的那香味儿过来了。他不知是什么香，在心里一直叫它“莘野味儿”。

    谢兰生把睛闭了，不想别的，只专心地嗅这香气，别的似乎被隔绝了。

    他谢着莘野这份细心带来的睡眠。

    在最难捱的日里，周围尽是可耻之徒还有他们的臭味，这一檀木的香是他唯一的光亮了，它芳香着，涌动着。鼻掩在棉布边，谢兰生有一窒息，有一不畅，他心脏通通锤击腔，竟完全分不清楚，这是因为努力呼，还是因为别的悸动。

    总之，嗅着味，他心得厉害。

    谢兰生闭上睛，半梦半醒，知自己在监狱里，可莘野像在贴着他、覆着他、抱着他，膛涨涨的、酸酸的，一时之间心动不已。

    可能，在接来的几晚中，他都要靠嗅莘野的檀香木味来度过了吧。

    …………

    接来的两天当中谢兰生也照常地过，只是由于没有油他上不大号来了。